分類: 言情 明治 劍薰
引言
緣份，像一條時間線
記錄我們一起的時光
有緣無份時，緣線會斷開
當前緣再續，緣線會延長
這就是後緣線
第一幕: 捨不得你
2012-09-30
清晨的陽光帶著朝氣照射到平靜地躺在床上的她。
她，臉色白如雪，唇上沒有一點血色，只有那均衡的呼吸讓人感到她仍然生存。
劍心輕輕敲門。房中並沒有人回應。已經是第二十七天了。這二十多天的清晨，他準會準時到達薰的房間，輕敲她的房門，期待薰回應他一聲 「請進」。然而這二十多天他所得到的答案，只是寂靜帶給他的失望。
他放輕腳步走近薰的床沿，就像怕把她吵聲一樣。這不是太可笑了嗎？他一邊苦笑一邊問自己。你不是很希望薰可以醒過來的嗎？那你放輕腳步的意義又何在呢？
他伸出右手，猶豫著，停在半空。最後，他還是把薰的手握在手裏。他的心不禁一震：啊，怎麼她又好像瘦了？他知道，這就是他剛才猶豫的原因：他不想面對現實，他不想承認薰正一步一步步向死亡。
一切都是在下的錯。為何歷史會重演？為什麼你要衝到在下面前，為在下抵擋那夥子彈？彈頭雖然取出來了，你卻昏迷了。你可能會說在下自私。你可知道在下寧願代你躺在床上，讓你傷心難過，也不願看見你那樣躺在床上，逐步走向死亡。你可知道？
痛，無止境地把他的心剌的淌血。手，因心情的激動而震動起來。他沒法明白，他的願望是那麼地卑微：他不過想保護心愛的人，他不過希望自己不會犯上同樣的錯誤。只是一切還是不受他的控制。那就是他要承受的懲罰？他不怕面對任何痛苦。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罪，要無辜的人為他分擔。
他實在不知道。他不知道當死神再一次帶走他所愛的人，他還承受得了嗎？然後他的歸處，是死亡？還是落人群？他不知道。他連想也不敢想。
沒有人回答他的疑問。房中有的仍然只是寂靜。
而淚，再次模糊了他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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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生死相隨
2012-09-30
「阿劍…」 惠輕呼剛從薰的房中走出來的劍心。
「是惠嗎…」 劍心向她報以一個淺笑。 「薰還沒醒過來…」 像沒法面對這個事實，他再次露出憂傷的表情。
「是嗎…」 惠一邊說一邊望向房中躺在床上的薰。你還要睡多久呢？你是否知道在你昏迷期間，愛你的人受了多少痛苦的煎熬？你是否知道在你的生命力逐漸消失的同時，他的靈魂也在逐漸崩潰？你怎可以這麼恨心對你自己，這麼無情對你所愛的人？
「她睡得真安靜，是嗎？」 劍心的問題把惠的思路打斷。 「遠看的話，她和平時睡覺的樣子根本沒有分別。可是…可是她一天比一天瘦了。她……」 沒法再說下去，他只是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是憂傷的，神情卻又充滿自責與不忿。這二十多天，他所承受的壓力到底有多大？
「阿劍…不如你先讓我替你診視吧！ 你不要把自己迫得太緊……」 惠擔心地說。
「在下沒事呢！」 他再次露出那常見的笑容。 「你先看看薰吧！ 比起在下，她更需要惠你那高明的醫術的診治呢！ 在下不阻你，先離開了。」
惠看著劍心的背影消失眼前才走進薰的房間。她替薰進行每天重複的診斷，診斷結果也是每天也一樣：她不知道薰什麼時候會甦醒，她甚至不知道薰會不會醒過來。她牽著薰的手。那麼冷。那麼瘦。
劍心剛才的背影在腦海中出現。其實瘦了的，又豈止薰一人？難道你自己沒有察覺，你的身影也越來越瘦了嗎？
自從薰昏迷了，你也像迷失了一樣。惠知道在那平靜的笑容背後，隱藏了深厚的哀傷和無所適從的不安。他已經變成一條拉得太緊的絃，靜止的表面下是一觸即發的崩壞。而薰的生死就是觸發點。
你的生命實在承受了太多悲痛，太多壓力。剛解前仇，新愁又起。你背負的罪的枷鎖，何時才能放下？
「醒來吧…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他。」 對著躺在床上的薰，惠在心中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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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夢醒時分
2012-09-30
第二十八天。
陽光依然溫暖。手依然冰冷。長情的人依然待在昏睡的人的床沿。
獨自一人對著薰，劍心總不自覺回想與薰相處的那段短暫的時光。她的一句 「劊子手拔刀齋」 使他回頭，開始了他與她的故事。她對他的呼喚使他從劊子手中的靈魂中清醒過來。他聽著她那不捨的哭聲，卻還是頭也不回地踏上前往京都之路。在師父處跟她重逢，他沒有露出一點笑容，卻在心底被深深地感動。想起他對她的承諾，他在最後一刻戰勝了強敵。在聆聽他對過去的剖白後，她以最大的寬容接納他的一切。面對無情的復仇，她依然堅強，依然對他充滿信心，最後甚至為他抵擋那致命的子彈。
他沒法忘記與薰這些相處的片段。她的一顰一笑在他心中盛放。一切事情就像在昨天才發生。
但對他和她來說，這都是快樂的時光嗎？其實他也不肯定。他知道他的出現為薰的生活帶來了無數危機。他把她引進了劊子手那充滿挑戰復仇的危險世界。不止一次，他打算離開薰，讓她重過平靜安穩的日子。然而感情卻已深種。因她對信念的堅持，他重拾人生的希望。因她對他的接納，他願再次付出感情去愛。經過了十年的流浪，他才再次找到心靈歸依之處，情感寄託之所。
只是一夥子彈，叫她陷入昏迷，使他再墜入贖罪的漩渦。他只能憑一份堅持，相信薰會醒過來，支持他那快要崩潰的感情世界。
「薰…」 再次握著薰的心，他輕聲呼喚所愛的人的名字。 「請你醒過來吧！ 我…愛你。」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但是手在跳動。薰的手在跳動。
「薰…薰！」 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感，只能用盡氣力呼喚床上的她的名字，好像世上已經不存在其他文字。
各人也因受到他的聲音所驚動而來到薰的房中。
「讓我看看。」惠率先走向薰為她診斷。
薰慢慢張開雙眼，就像普通人剛睡醒一樣。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眼凝視著天花板，像在沉思什麼。
「薰…」 劍心再次呼喚她的名字。
薰慢慢轉頭看著坐在自己床沿的各人。然而她定睛看了一會，卻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是誰…」 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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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煙消雲散
2012-09-30
「惠你來了嗎？」 看見從薰房中出來的惠，剛從其他劍術館回來的彌彥問。 「薰的情況怎樣？」
「還是老樣子。隨了劍心出現前就認識的人如玄齋大夫和阿妙外，其他人包括劍心她也不記得了…」
「是嗎…」彌彥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放心吧，我也會努力為她診治的。是了，你先回房換衣服，一會兒出來吃午飯吧！」
「好的。那一會見。」說罷彌彥便返會自己的房間。
我真的有能力治好薰嗎？惠在心中問自己。其實她一點信心也沒有。她可以做的，只是跟薰談論以往大家相處的片段，希望可以喚起她的記憶。只是效果並不理想。而劍心雖然每天都盡心盡力照顧薰的起居飲食，可是他在薰面前卻絕口不提以前的一切。為什麼呢？他在逃避什麼嗎？
「惠替薰診治完了嗎？」 劍心的聲音在惠背後響起。
「是的，可惜沒有好消息給你。抱歉。」
「不，惠不是已經盡力了嗎？何必道歉呢！ 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會吧！ 讓在下陪伴薰就行了。」
「好的…是了，你剛才到那兒了？」
「買禮物。」劍心一邊敲門一邊說，房中隨即傳來 「請進」 的聲音。 「給薰的禮物。」
「是緋村你嗎？」
「薰殿今天的精神不錯呢！」
「嗯，謝謝你關心。」
二人沉默下來。陌生的人，客氣的對白。二人猶如第一日相識。
「這是給你的禮物。」 劍心先打破沈默。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種顏色的絲帶？」 薰開心地說。手中拿著的是一條深藍色的絲帶。
「你的一切，在下都記得。藍色絲帶曾經是你跟在下一起許下的承諾。」 他邊說邊凝望著薰。 「這是…我們的感情。我們曾經一起經歷了許多許多……」 訴說著往事，時光像倒流回以往的日子。
只是曾經深愛，曾經生死相許，今天卻情緣不再。一切記憶消失得如此徹底。聽著他的傾訴，她的眼中沒有深情，不再堅定。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與迷茫。
「是嗎…」 薰別個頭逃避劍心的凝望。 「但是我已經不記得了。」
「你是為了保護在下，替在下抵擋了一夥子彈而受傷昏迷的。實在…很多謝你。」 劍心低頭讓頭髮遮掩雙眼，雙手緊握在一起。他不願提起往事，因為他知道薰已經把一切都忘記了。曾經想過，這也許是更好的結果。她不會再想起他，不會再被捲入無情的戰鬥中。只是放不下往事的，是他。情長，卻無處寄託。他還是希望薰會想起二人的往事。
「是嗎…我曾經願意為你捨棄生命嗎……」薰以迷茫的眼神凝望窗外。 「我卻完全沒有印像呢……」
奇蹟並沒有發生。薰那冷淡的語氣，疑慮的眼神讓劍心徹底失望。他還可以做什麼呢？他不知道。難道他可以做的，就是默默承受劊子手的罪所帶來的另一個懲罰？
看著眼前低頭無言的男子，薰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我曾經愛著他，甚至願意為他括出生命嗎？可是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他是誰？他為什麼會住在我家？我們一起經歷過什麼事情？一切回憶，都不再存在。我究竟要怎樣面對他才對呢？
像是無法消除心中的困惑，他以震動著的雙手掩臉。這也是因我而起嗎？剎那間，薰感到那麼的無奈。失去記憶的我，對他做成了那麼大的傷害嗎？
「對不起。」
二人身處這有限的空間，心之距離卻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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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誰願放手
2012-09-30
「我告辭了。」晚飯後，惠向各人道別。
「讓在下送你吧！」
「阿劍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要緊，在下也想到外邊散步。」
微黃而昏暗的街燈勉強讓行人辨識路上的情況。二人並肩而行，卻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偶然傳來的野貓的呼叫聲，劃破寧靜的黑夜。
眼看快要回到家中，還是惠先打破沉默。
「阿劍，你有話跟我說嗎？」 雖然她不是薰，並非跟劍心朝夕相對，但女性的直覺使她感受到今晚的劍心與平日不同。
「惠你覺得薰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這個…」 惠沉思了一會。 「自她醒後到現在也有一個月的時間，其實她也能適應與我們這班 ‘陌生人’ 共處。可能是因為她也感到我們的善意關懷吧！ 可是我總覺得她似乎很抗拒尋回那失落的記憶。對於我告訴她關於我們跟她以往的關係，她也不太能接受…似乎不想受因於以往的關係呢……」
「果然是這樣嗎…」 劍心接口說。 「和在下的想法一樣呢！ 薰還是像從前一樣，對過去總是不著緊，永遠都喜歡向前看。」 劍心的嘴角露出了淺笑，像在回憶什麼美好的往事。
看到劍心那緬懷過去的神情，惠不禁輕輕地嘆氣。失去了的，總是令人更加懷念。
「所以在下想，就由薰喜歡吧！ 既然她不願意回顧過去，就讓她努力向前，拋開以往的一切吧……已經沒必要再要她回想那些忘記了的事了。」
「你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惠有點激動地回應劍心的提議。怎可以這樣呢？你不是曾經叫我不要放棄嗎？你不是努力地堅守你的信念嗎？為什麼這次的困境卻叫你卻步呢？
「在下…曾經跟薰提起以往大家一起經歷的事情。」 劍心冷靜地回答惠的疑問。平靜的聲調透露對現實的無奈妥協。 「她什麼也想不起。面對那不再屬於她的過去，她是那麼不安，那麼焦慮。她甚至…努力迴避在下的眼神。然而當她看到在下失意的樣子，她又為自己想不起往事而感到歉疚……在下…在下實在不忍心把她迫成這個模樣。」
「但那失去的記憶也是她生命的一部份啊！ 難道….」
「惠，」 劍心打斷惠的話。 「在她昏迷的二十多天，在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見她甦醒過來。現在在下的願望不是達成了嗎？其實只要看見薰活得快樂，就算往事隨風流逝也不要緊……」
「你真是這樣決定嗎？」
「她活著，已經是在下最大的欣慰。」 劍心凝望那深邃的夜空。點點星光散佈在廣闊的寶藍色天空，如此閃爍，如此迷人。他方的晚空也是如此美麗嗎？「以後就要拜託惠你照顧薰了。」
「阿劍你…」
「也是再踏上旅途的時候了。」 向著夜空深深吸了一口氣，劍心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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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情捨難斷
2012-09-30
青蔥的山頭，清澈的藍天，微涼的清風。二人站在山頂享受大自然溫柔的擁抱。整個城鎮盡收眼底。
「真是一個漂亮的地方…」 薰讚嘆道。
「而且充滿美麗的回憶。」 劍心回應說。
「是嗎…」
「是的。因為在下在這裡認識了薰你呢！」 劍心向著薰說。
「那是快樂的回憶嗎？」
「絕對是。」 劍心露出一個微笑，肯定地回答。
薰看著這個有點陌生的男子。他和其他的 「新朋友」 都很關心她。但他是特別的。他絕少跟她討論以前，只有一次。他也十分照顧她，比其他人都細心。像今天，他就提議來到山上散步。而她亦早有這個打算。他臉上經常帶著微笑。不過她總覺得他的笑容中藏著什麼複雜的感情……那是一種久經世情的人的表情。有點蒼涼，有點無奈。而他的雙眼，如此深邃，像隱藏了無數想說卻未說的話。還有他左面頰的十字刀痕。看著那深深的紅十字，烙在臉上，她會莫明地替他難過。臉上的傷痕都那麼深，心中的傷害必定更大吧…
「這個…」 薰輕輕地撫摸他臉上的刀痕。 「一定讓你很難受吧…那麼深的傷痕。」
「是的…那是每次回想都讓人感到心痛的往事。」
「往事嗎…」薰想起了那新的藍絲帶，他的失落，她的歉疚。 「我也…令你感到心痛嗎？」
薰的話不經意觸碰著劍心的心深處。她雖然不再熟悉他，但是這一刻的薰，是那麼溫柔，對他那麼關心……
他按著薰那撫摸著十字刀痕的手，搖了搖頭。
「就算我想不起過去，也不要緊嗎？」
「只要你快樂，就行了。」 熟悉的笑容，再次浮現他的臉上。
「你真傻。」 你又笑了。叫人捉摸不定的笑容。 「只顧別人，卻不理自己。」 不是嗎？我忘記你了，你卻還是處處為我著想，總是以我為重。
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或許吧…在下實在不想令你有任何壓力。所以…在下會離開這裡，再去流浪。」
「流浪？」 薰像一時間沒法理解他的話。 「為什麼要離開呢？你不再照顧我了嗎？還是因為我想不起過去…而傷害了你呢？」
「薰，也許我們需要一點空間，一點時間去面對眼前的情況。」 劍心輕輕把薰擁入懷中。「在下對你的感情不曾改變。在下仍是那麼…愛你。但你對在下已經沒有感覺了。就算再告訴你十遍百遍我們經歷過的事情，結果只會令你更分不清自己的感受，而失去了的感情仍然不會重生……既然你不想返回過去，在下也不想勉強你。在下離開是希望你可以放開懷抱去感受自己。不必再介懷過去。不必再為想不起過去而感到歉疚。真的，只要你快樂，在下就不會難過……」 他沒法再說下去。表面，是那麼理智的別離。背後，誰又能承受被最愛的人忘記的痛？
「這真是最好的決定嗎？」
劍心只是點了點頭。他不願迫薰去面對過去。然而留下來，他又如何能忍受對一段感情集字不提，不作任何表示？
「你真傻…真的很傻。」不知為何，淚水剎那間糢糊了薰的雙眼。 「答應我…一定要回來看我，不要就此消失，可以嗎？」
「在下答應你，總有回來看你的一天。因為你是在下最關心的人。」
你真是一個只管別人的傻瓜。薰自甦醒後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對眼前這男子的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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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心牽一線
2012-09-30
薰打開信箱，一個熟悉的薄薄的淡黃色信封映入眼簾。三年間，薰不知收到多少這樣的信，都是劍心在流浪途中寄回來的。
薰在房中細閱信的內容。劍心不會寫很長的信，都是一，兩頁。信的內容除了他路上的所見所閒所想，就是對她的噓寒問暖。寫這封信時他正身處京都，跟操和她的朋友見面。
薰想起了操這位可愛的姑娘。前年夏天操曾到訪。操是知道她失憶了而來找她。那幾天操不停跟她談論過去的事，說得十分沉醉，好像連找她的目的都忘記了。而她只是靜靜地聽。事實上自劍心離開後，已經很少人跟她說起以前的事。而為了應付新生活，她也沒有再放心思於失去的記憶。直到操的出現她才再接觸這些被她遺棄的人和事。
從操的口中，她知道了很多關於劍心跟自己的事，也知道了十字刀痕的歷史。她不是沒有被感動的，就像當天他在山頭告別時，她的心情也是那麼激動。但是她還是沒法肯定自己的感覺。對她來說，他的關心和愛都是虛無縹緲的。因為她根本不認識他。
薰把新的信放進一個雕花木盒中。薰沒有計算過信的數量。不過厚厚的一疊，也差不多有百封吧？
這幾年來，這些信把她跟劍心連在一起。他好像一直待在她身邊，跟她分享他的感情：他，為了孩子的笑而欣喜。為了不公的事而動怒。為了受苦的人而哀傷。為了別人的幸福而快樂。
他的感性，他的理智，他的堅持，他的寬容，都深深吸引她。她已經不太記得他的容貌，但她卻從信中認識了他更真的一面。她開始理解，為什麼以前的自己會愛上他。
她仍然記得他的承諾。她一直等他實踐諾言。
「薰，我回來了。」 彌彥的話把薰拉回現實。她收藏她木盒，走出房間。
「回來了嗎彌…」 打開客廳的門，除了彌彥，還有一人。
「我剛在門外碰見他。」 彌彥邊說邊步出廳。 「你們慢慢談吧！」
「在下回來了，薰。」
承諾終於兌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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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若是有緣
2012-09-30
久別的二人互相打量著對方。
她還是當天的模樣。他慶幸她保持當天那單純的氣質，少女的開郎神情。不同的是，他離別當天從她眼中看到的陌生感已不復見。現在的她眼中充滿期待的光彩。
再次相見，記憶中那本來模糊的容貌也清晰起來。經歷了幾年的流浪，他不但比之前更蒼桑，也比之前更瘦削了。沒變的，是他那溫柔又深邃的眼神。
「你終於實踐了你的承諾。」
「是的…希望你不會嫌太遲…或太早吧！」
「一點也不早啊…」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薰搖搖頭。 「你的信我都收到了。這三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都記得……就好像…我們沒有分開過一樣。」
「你也一直沒離開在下…你一直在在下心裡。」 劍心邊說邊按著心的位置。
「那麼…你就不要再離開了，好嗎？」
「薰…」
「雖然我仍是想不起從前，想不起你我的經歷，但這些年來，我從你的信中再次認識你……你的一切，我都感到那麼熟悉。我不肯定自己對你的感情是屬於那一種……我只知道 「想你留下」就是我現在的感覺…跟‘現在’ 和 ‘過去’都無關……我真的很希望…再次認識你。你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心，已經被溶化。無法以言語表達心中的感動，劍心只懂把薰擁入懷中。是闊別三年的抱擁。
當天離開，的確只是想讓薰自己決定自己的將來，不必再受失落的過去所困擾。他沒有期望再得到她的傾心，只求她活得快樂，活得無憂。回來，除了實踐諾言，更想知道她是否平安。今天再次擁抱最愛，再次被接納，已經找不到再次離開的理由。
「在下不會再離開。過去，就由它過去。多謝你給在下再愛你的機會。你也可以給在下一個重新認識你的機會嗎？」
薰伸出雙手擁抱劍心。這個陌生又熟識的身軀是多麼強大，多麼溫暖。
「嗯，只要你願意…」薰甜甜地答道。
互相吸引的人，不論經歷什麼翻天覆地的改變，最終都會走在一起。在新的日子裡，舊的情緣再次展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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