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言情 明治 劍薰
全一幕
2024-01-04
*老套生理期梗
§
在戰鬥之外，劍心第一次對薰露出驚惶而手足無措的樣子，是她捂緊肚子蹲在地上，無力的拉著他的衣擺，低低垂著的臉蘊著某種脆弱和隱忍，他心慌意亂的不明所以，直蹲了幾分鐘她才抬起頭，咬著下唇望他。
「怎麼回事，薰殿？妳不舒服嗎？在下這就帶妳去看醫生。」他也蹲到她面前，示意著要背她，但她臉上的紅暈只是顯出更艷麗的顏色。
「不是啦劍心……」她撇頭，「我只是來『那個』了。」
薰抹過和服後擺，指頭上沾著血跡，劍心呆呆愣在原地，他和鮮血打的交道多了去，卻是第一次吱吱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那怎麼辦。」好半天就從牙縫擠出幾個字，反應過來，才覺得自己傻得有點窩囊，「這裡離道場就剩一點距離了，我背妳吧。」
「衣服會髒掉，你也知道血難洗得很。」她很苦惱，明明在忍受痛苦與難堪，仍處處著想。
她放在自己身上的心，實在是太少了。
「我知道怎麼處理，反正這身衣物也是赤色。」聳了聳肩，他試著笑一笑安撫她，不讓薰察覺其實他比她更慌張。
夕陽就快完全沉下來，他們得趕回去做飯，她掙扎了幾秒，終於視死如歸的妥協，小心翼翼趴在劍心背上，托著她的大腿，顯而易見能感到她的僵硬。
即使拼命不讓血染到衣服，劍心的背後仍不可避免濕濡一片，「劍心，對不起。」她情緒低落的道歉。
「沒關係喔，薰殿。以往戰鬥時壞了多少衣服，多這一件也不多的，更何況……」他故意拉長了音，欲言又止。
這是他藏得極深的貼心，順著話問下去「更何況什麼？」薰有點想笑，也有點敏感的想哭。
「我從前，從來沒有想過血會是這種姿態。不管是維新志士時期，或者直至今日，那種刺目的顏色就像詛咒一般。」只會帶來無盡的悲哀、苦痛，面目猙獰的糾纏刀尖，欺身而上直撲面門，壓著肩膀與脊椎，他連尖叫也發不出聲，歲月將他打磨成了沉默的利劍。
但是薰的血——不是受傷的那種，而是順應生理自然，少女與女人飽滿成熟的象徵，他沒有過如此奇異的感觸，與骯髒相去甚遠，甚至腥味淡淡的，就像新生兒臍帶血般昂揚的生機，她的胸脯抵在背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在胡思亂想間悄悄紅了臉。
「笨蛋，劍心不用勉強自己來安慰我的。」無力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劍心一直不喜歡談論過去，但溫柔的選擇了這個話題替她轉移注意，她雖然好奇，也懂得避開別人巨大的創口，「我沒有那麼脆弱，只不過這次突然了一點。」
「在下知道，薰殿一直是堅強的好孩子。」他微微側首，淺淺的笑綻在臉上，又惹得她羞得一巴掌，因為不舒服而軟綿綿的沒什麼勁，哇哇大喊著劍心不要飄出老人臭。
薰殿不擅長罵人，肯定是學彌彥的，那臭小子什麼不會，偏偏牙尖嘴利壞詞學了不少。
但他竟希望這一路，能永不停歇的走下去。
終究是要回到道場的，薰說累了就伏在他背上打盹，劍心輕輕搖醒她，「回家了，薰殿。」她察覺自己就這麼睡在他背上，頰側又飄起片片紅霞，鼓著臉倉皇的跑到室內，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在後頭大喊別摔倒了。
聽見了很好，沒聽見的話，他也不介意多說幾次給她聽。
看樣子薰殿大概不會出來了，每次被小小的逗一下，就如同炸毛了的小貓，用一點也不尖的爪子撓一撓，可愛得像在給他搔癢。
他端來水盆，索性坐到薰房前廊下，染血的外衣浸在水裡，心湖只泛起了平靜的漣漪。
薰拉開了小小的縫，偷偷瞧他。
「病人要好好休息才行喔。」劍心背對她，手裡仍有一下沒一下的搓著衣服。
「就說了不是生病……」風吹散了她的聲音，「你會唱歌嗎？隨便唱什麼都可以，旅途過程，應該聽過搖籃曲之類的……吧？」
旅途嗎？也對，旅途結束了，所歸之處稱之家、成為故鄉。
有些走調、有些忘詞，但他低低唱起來，像風一樣，像沉沉的雲，破碎海面一千片的夢。
『這些路將帶我回家
奔向熾熱、深紅色的天空
作坊傳來溫熱糰子的香味
我所有的朋友們，齊聚一堂
一陣風吹過
請告訴我的朋友們
我的靈魂已回到家鄉的天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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