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言情 明治 劍薰
全一幕
2024-01-04
*只是想看薰殿帥氣的樣子，戰力部分請勿計較
§
——神谷活心流，是救人劍。
無數次聽過薰面帶笑容的如此說道，可當劍心第一次看見她拔刀站在自己身前，心裡忽然湧現出一股前所未見的巨大酸楚。
她為了救他而拔刀，為了緋村劍心。
眼前的敵人雖強，但在劍心過往歷練中根本不足畏懼，詭異的是敵人的劍陣，散發著森冷的惡意，居然就這麼讓劍心伏地不起。
「拔刀齋，」自稱付火的男人連微笑都令人膽寒，「你的懸賞金可是高到能讓我八輩子都金山銀山呢~」
其實劍心聽不太清付火究竟說了些什麼，他和薰驀然被襲擊，倒在劍陣裡，幾把劍將他們包圍其中，劍身閃著冷芒，沒有任何殺氣，只是純粹的惡意。
恐怖的威懾下回憶席捲而來，劍心發現自己是這樣無助。
他的手在顫抖，一摸上劍柄，痛苦不堪的過往就幾乎將意識吞沒，遇上那些太沉重的過去，他居然連挺直背脊都是奢求。
在付火即將取他首級時，拿著木刀站起身的，是薰。
她顯然也被短暫困在回憶中，臉上還殘留著恐懼的餘韻，但她的目光閃著寒芒，擋下了付火的攻擊。
「居然能掙脫出來嗎？」付火意外的看著薰這個變數，他得意的劍陣連拔刀齋都難以免除的受到侵蝕，不到二十的少女竟只被困不到短短幾息，「那是什麼眼神？怎麼？妳還想打敗我？」他輕蔑的嗤笑。
「劍心會打敗你。」薰喘著粗氣，他的力量太大，擋下一擊就震得她虎口發麻。
他狂笑不止，「沒用的！哈哈！拔刀齋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克服不了過去的人，都死在了我的劍陣中！」
「那就……」她扔下木刀，「那就由我來！」拔起劍陣中的一柄劍，她的手比任何時候都穩，「神谷活心流，是救人劍。」
付火瞇起眼睛，他看著薰，竟會感到某種動搖。
這個嬌美柔弱的少女，不應該成為斬殺拔刀齋的變數，明明根據情報，一直是拔刀齋在保護她。
「那就刀劍相向吧！」咬了咬牙，付火衝上前，劍光和劍光交錯的瞬間，轟鳴不已。
付火並不是那種速度型的對手，他的大半實力都體現在極具壓迫感的劍陣上，薰勉強能捕捉到他的動作，可男女之間差距甚大的力量，她知道若是硬碰硬，手中的劍恐怕會立刻折斷。
不斷的使著巧勁化解，神谷活心流本就偏向以柔克剛，她不似劍心姿態輕盈，唯獨佔著身姿小巧、以及女性的纖細柔軟，才能堪堪與付火打成平手。
和服因為大幅度的閃躲裂開長長的破口，露出的一隻腿上汨汨淌著血。幾乎遍體鱗傷，她的神情仍然那樣平和。
冷靜、不容質疑的堅毅。
「大腿、手臂、腳踝都負傷，左肩胛穿刺……妳早就該倒下了。」付火自己也傷得不輕，但就算有無比的意志支撐，薰使真劍的本事終究不如他。
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有這等意志？盯著大口喘氣的薰，他突然勾起狡猾的笑。
「看看拔刀齋的模樣吧！」他退開攻擊距離，形色滿溢著惡意，「比起眼前傷痕累累的妳，他似乎更拘泥於那些往事不是嗎？為他而戰有什麼意義呢？他注視的到底不是妳。」
薰低下頭，付火的嘴角勾得更深。
沒錯，動搖吧！無用的情感支持妳站到現在，可惜嫌隙與猜疑，是離間人心最好的毒藥。
在他灼灼的視線裡，少女忽然拆下髮帶，轉身塞到匍匐的劍心懷裡，狂野的凜風吹過那頭墨藍色的髮，和她眼中跳著的小小火光。
「不是因為他是拔刀齋。」
「什麼？」付火錯愕的張嘴。
薰提劍而起，抹過嘴角蔓延的血跡，「我再說一次——神谷活心流，是救人劍。我今天說了要救緋村劍心，就不會管他是哪裡來的維新志士，也不在乎他有多響亮的名頭，他在我這裡——」她按著心口，「——就只是劍心而已。」
玉音擲地，慢悠悠敲上劍心的鼓膜，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剎那的清明。
在回憶與回憶侵蝕他的縫隙間，他看見了一隻翩飛的血色蝴蝶。
是薰嗎？她掙脫了孤獨的過去？也對，畢竟她本就是那樣的人，放聲笑也肆意哭，她從來不讓悲哀加諸己身，她是如此坦蕩、澄澈，瀲著粼粼波光。
她笑著對他說，劍心，你那些悲傷、痛苦或難堪的過去，我都不在意。就像我想留下的不是無敵的拔刀齋，而是那個總是露出溫柔又哀傷的笑容的，緋村劍心。
她說，留下吧，時間很神奇，可以沖淡一切榮光與陰影，就像你沖淡了我的孤獨，以前那些踽踽獨行的日子，都彷彿大夢一場。
劍心的手動了動。
「小姑娘，拔刀齋要死了哦？」注意到劍心的異樣，付火暗嘖一聲，他清楚時間越拖延，劍陣製造出的壓迫就會逐漸降低，一旦劍心掙脫，他必死無疑。
幸好我向來善於所有卑賤的手段。他架住薰的劍，移動步伐，使她背對劍心而難以辨別他話裡真假。
時間會消磨意志，人都有所謂極限。即使薰為了守護劍心的強烈執念暫時衝破了桎梏，但生理上的傷不可忽視，她已經非常疲憊了。
若這時，再給她一個致命打擊呢？
付火惡意滿滿的瞇著眼睛。
「我的劍陣藉由強烈的壓迫感喚醒被困之人的夢魘，像拔刀齋這種殺孽無數的傢伙，想必正被地獄亡靈折磨得痛苦不堪吧！知道人類的心靈超出承受負荷會怎麼樣嗎？小姑娘？拔刀齋會死！」一點點謊言，一點點真實，灑上密密麻麻的猜忌。
「他沒有說過他的過去吧？也對，怎麼可能告訴妳呢？就連專業的情報機關都為拔刀齋的資訊開出天價呢~」
「你說……劍心……」搖搖晃晃的，她格開他的劍，看著劍身上自己的臉，「會死……？」
在如火的憤怒中，她反而清晰的感知到一切。劍心怎麼可能會死，她明明還聽得到他的呼吸，聽得到他轟隆的心跳。
「劍心啊……」低喃著，這樣淺的苦笑就把傷口扯得好痛，「你睡太久了哦，我要撐不住了……」
但她還是凜然的擋在劍心身前，他睜開眼，那些血色似乎只是鱗粉，振翅時落下。
「妳有機會殺了我。」
「劍心不做的事我也不會做。」
「為什麼？再打下去，妳我都討不了好。」
「因為，這是吾道。」
吾道。吾道是活人劍，不犯殺孽，只為守護而拔刀。
劍心忽然跌進了現實，那些粗礪的回憶瞬間離得好遠，薰的背影，看起來非常嬌小，卻又那樣不屈。
他將髮帶揣在懷裡，溫柔的看著猛然轉身的薰，她眼中的狂喜與熱淚如傾。
§
剩下的事情，大概不必多言。
付火被劍心揍了一頓之後交到警察局，不排除有些傷人過度的成分，但看著他危險的面容，警察除了鞠躬哈腰點頭稱拔刀齋大人教訓得是，也沒有別的選項。
迅速回到道場，雖然惠已經被請來安頓薰，但他還是不放心其他人的手腳，誰知道彌彥和左之助會不會打鬧之間又傷了她。
「劍哥，你回來了。」靠在拉門旁，惠打了個招呼，聲音裡有著深深的無奈，「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居然能站那麼久，甚至暈倒的原因還是因為緊張興奮造成的心跳急促……我說劍哥啊，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おろ，在下只是把薰殿抱回來而已哦？」劍心透過通風的拉門縫隙，注視著她沉睡的安靜面龐，不自覺地笑起來——不帶任何沉重與哀愁。
「劍哥居然會笑成這樣，真是的——」惠懶洋洋的拉長了音，「一個兩個都沒救了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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