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言情 明治 劍薰
全一幕
2012-09-30
她的手
不靈活，不美麗
他的手
染滿血，充滿恨
愛卻會讓二人的手相牽
一起在未來抓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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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蟬的鳴叫響遍整個東京，表示仲夏已經悄悄到訪。午後的天空飄著一片一片的白雲，為路上的行人提供一把一把的雲傘，好用來遮擋熱情的太陽。偶爾吹來一陣涼風，不但替路上的行人降溫降溫，也吹響了神谷劍道場的風鈴，替寧靜的道場添上一陣又一陣悅耳的鈴聲。
正在吃茶點的薰被鈴聲吸引，抬頭觀看屋外的景色。一朵朵白雲在緩慢地隨風飄動，耳邊響起的就只有風聲和鈴聲。已經多久沒有享受過這樣一個令人感到平靜舒暢的下午？薰在心中暗想。自從父親過世，劍心到訪，她的生活就變得不平凡。平靜的生活似乎正遠離她，擔憂、無奈和痛心卻像成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當然和劍心一起的日子也有感到甜蜜的時候，只是這種甜卻如蜜糖，總是帶著一點點的酸。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和他才能一起過一些平淡的日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明白我心中對他的愛的渴求？
「薰…」一把溫柔的聲音把薰從沉思中喚醒。劍心就站在門邊看著她。
「回來了嗎？今天…遲了一點回來呢！」薰看看廳中的鐘然後說道。
「嗯，今天的市集很多人呢！所以花了較多時間買東西。是了，你是什麼地方不舒服嗎？怎麼剛才見你一動不動地坐著呢？」
「我…不過是有點累罷了。」
「是嗎…」劍心的視線轉向屋外。「今天的天氣不錯呢！到街上走走人也許會精神一點。」
「那…你會陪我一起去嗎?」
劍心笑笑以點頭作為回答。
「那請你稍等一會。」
說完薰便回到自己的房中打扮起來。她在面頰兩旁掃上淡淡的紅色，又在唇上印上一層淺淺的紛紅，然後換上一條紛紅色的絲帶，好用來襯托身上那以紛紅為主色的和服。薰望著鏡中的自己，感覺竟有點陌生。薰不禁問自己︰我已經有多久沒試過好好替自己裝扮？
「薰？」劍心的聲音轉入耳中。薰暫時把問題放下，回到廳中。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不要…緊。」劍心看著眼前的薰，竟然感到一點陌生。是在下太久沒有細心地看過她的臉容嗎？清淡的化妝，讓她看起來更見嬌媚，散發著點點成熟女性的韻味。只是…也許是太累的關係吧？她的眼神卻流露出一絲落寞，與一身亮麗的打扮成了對比。
「有…什麼事嗎？」察覺劍心對自己的注視，薰認不住提出了疑問。
「不…在下只是覺得你今天的打扮和以往…有點不同罷了。」
「只是有點不同嗎？」薰帶著一點失望的語氣問道。
「嗯…」劍心並沒有給予肯定的答案。「不如我們起程吧！」說罷，劍心便向大門走去。帶著點點無奈的薰只好靜靜地跟在背後。
二人一前一後在街上走著。沒有留意四周的蟬鳴，薰只是凝視著劍心那瘦削的身影。你總是為了別人的幸福而把自己迫入險境。然而你可知道，縱然每次你也承諾會平安歸來，我卻已經為你而度過了多少個失眠的夜晚？薰漸漸放慢了腳步，二人的距離變得更遠。這，就是我們的現況嗎？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我才可以與你並肩而行呢？想到這裡，薰的心不禁感到一陣抽痛。
「薰…你看！」四周無人，呈現劍心眼前的是無際的花田。
「薰……」得不到薰的回應，劍心轉身尋找她的身影，只見她正默默地在自己背後不遠處走著。劍心的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歉疚。在下…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讓她一人孤獨地走在在下的背後？這不是讓她太難受了嗎？劍心立時急步走到薰的跟前。
「你累了嗎？讓在下牽著你走吧！」劍心伸出右手向薰說道。
「嗯…」薰伸出左手輕輕地握著劍心的右手。劍心就這樣牽著薰的手在花田中走著。夏風在二人身邊掠過，幾片綠葉伴著細碎的花瓣在天空飄盪。然而劍心卻沒留意這景象。他的視線被薰的手吸引著。
記憶中，在下從沒有仔細地留意她的手。這雙手不懂烹飪，也不懂縫紉。它並不嬌嫩，也不光滑，更談不上柔軟。手心的皮膚被竹劍的劍柄磨擦得失去應有的彈性。沒有修長的指甲，十指也因為長期練劍而變得粗幼不一。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太喜愛劍術了吧？劍心不禁又想起她對劍術那天真的期望：只為了保護別人而揮劍。不過…自己不是正被她對劍術的這份熱情和執著所吸引嗎？是因為她，在下才再次相信自己可以找住幸福和夢想。可以的話，但願…但願……
「薰…」
薰抬頭看著劍心。深情的眼神讓薰的心跳得厲害。劍心用雙手緊著薰的手。
「在下可以…永遠都牽著你的手嗎？」
沒有回答，耳邊響起的只要夾雜著蟬鳴的風聲。薰靜靜地凝視那雙緊握自己的手的手。這雙蒼白的手，曾經被染得血紅吧？它握著劍，斬碎多少人的幸福，就連它自己的幸福也被破碎得七零八落。為了彌補其實沒法彌補的錯，它握往了逆刃之刀，多少次為了保護別人的幸福而捨命去戰。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其實都不重要。我只是渴望被這雙手牽著，不理它背著多重的罪孽，藏著多深的內疚。我只渴望牽著它，讓我感受它的存在；讓我知道，你也在乎我。
薰再次看著劍心。二人的手握得更緊，就像要肯定這一切都不是夢。
「請你也讓我…永遠牽著你的手，可以嗎？」
劍心沒有回答。他用左手緊緊地擁著薰，讓右手與薰的左手牢牢相扣。
「薰，在下不知道往後的日子會如何，不過無論如何，在下也會保護你的幸福。」
「只要你平安，就已是我的幸福。」
劍心被薰的說話所感動，把薰抱得更緊。緊貼的二人感受著對方的心跳聲，就像二人已經溶為一體。
「薰…」
「怎麼了？」
「其實在下想告訴你，你今天很漂亮。」
薰沒有回答，只是報以一個如花般燦爛的笑容。落寞的眼神也不復見，眼中閃耀著的是希望。
劍心鬆開擁著薰的手。在握著手並肩而行的二人之間，距離再不存在。夏蟬像感受到二人的喜悅，嗚叫的聲音變得更響亮，隨風飄揚在東京的每一處。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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