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16

同人創作- 同人小說《夜這い》全八幕

作者: 兔崽子
分類: 幽默 明治 劍心組

序幕: 十五夜
2020-06-16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
「啊啊啊啊啊啊啊!!!!!!滾開!!!!」
「等…等等……薰小姐……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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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十六日
2020-06-16

「……這坨黑色的東西是什麼?」一大早,彌彥瞪著桌上疊成小山狀的圓漆黑球,驚恐地問道。
「飯糰!愛吃不吃!少廢話!」薰頂著兩個睡眠不足的黑眼圈,怒氣騰騰地道。

數月前,神谷道場因拔刀齋濫殺事件,名聲一落千丈,門徒散盡。好不容易破除了假拔刀齋的流言,門下生卻並未因此回歸,反而讓家裡多了兩三個食客。身為代理師父的神谷薰只得四處奔波,拜託其他道場師父讓她協助劍道教學。好在薰的父親神谷越路郎與人和善,越路郎殺身全節後,各劍友憐惜薰一介孤女,不時請薰到自家道場打磨激勵門下弟子。
薰白天與各門派弟子對劍,累得半死;夜裡居然…居然…有登徒子爬進她的臥室,意圖…意圖………
總之,夜半驚醒揍人,讓人睡眠不足,火氣旺盛,成果就是一盤焦黑如鐵砲的飯糰。

「劍心!」見劍心捧著味噌湯進來,彌彥埋怨道:「你怎麼讓醜八怪碰飯鍋啊!這幾天被她操練已經很慘了,還要吃這種…這種……嘖嘖。你也不處理一下!」
「啊…彌彥希望在下處理什麼?」劍心忽地眼神游移,面色尷尬。
「當然是半夜有人跑進家裡的事!」
「當然是桌上這坨不明物體!」
兩人同時叫起。

薰與彌彥對看一眼。感受到薰的殺氣,彌彥隨即轉頭更正道:「半夜有人跑進來的事!醜八怪三更半夜叫的跟殺豬一樣,吵死了!她睡不好,我們通通都遭殃!」
「劍心!半夜有人跑進家裡,你不會沒發現吧!為什麼不阻止?都三天了!每天睡到一半被人吵醒,很煩耶!」薰順手在彌彥頭上敲一記,扁嘴抱怨道。
「這個………」劍心神色越顯尷尬,難得地支支吾吾。

「呦!早!」左之助推開後門進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鐵砲飯糰,搖頭道:「大小姐的廚藝真是…每天都帶給大家驚嚇啊!」
「愛吃不吃!少廢話!」薰狠瞪了左之助一眼。又是一個吃白食還愛嫌東嫌西的傢伙!
「左之助,醜八怪這幾天沒睡好,正在火氣大呢!」彌彥無奈地道,把這幾日以來的慘烈情況,一一道出。劍心在一旁,嘴角莫名微微抽搐。
「哇哈哈哈哈!!!」左之助聽完爆笑出聲,捧腹道:「不是吧?叫劍心『處理』?難得有人願意『夜這い』大小姐!劍心你不是這麼不解風情吧!」
「什麼是『夜這い』?」彌彥秉持著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的好學精神,疑惑地看向劍心。
劍心唰地雙頰泛紅,左之助見狀,促狹地勾著他的肩頭,不懷好意地道:「嘿嘿,這是江戶時代的習俗,你來解釋!」
劍心不悅地瞟了左之助一眼,撥下掛在肩上的手。一回頭,對上薰與彌彥兩雙求知若渴的眼眸,他冷汗涔涔,支吾半晌才乾巴巴地開口道:「那個…那個…『夜這い』是一種古老的…求…嗯…求、親…儀式。」
劍心忽然深吸一口氣,飛快丟下一串話:「男子夜裡潛入心儀的女子房裡,表達愛意並請求與她合而為一。」語音一落,劍心立刻別開眼眸,若無事然望向遠方。
薰聞言大眼圓睜,難為情地捂住自己飛紅的雙頰。
彌彥側頭想了一會,喃喃道:「這是說有男人喜歡醜八怪啊…真是難以理解的審美觀。」
劍心眉尾輕挑,不動聲色地瞥向彌彥。左之助大笑著拍劍心的肩頭,故意道:「你這麼清楚『夜這い』是怎麼回事,很有經驗嘛!」
「左之!」劍心微慍,低聲怒喝。這根本就是挖洞給他跳!哪個男人會承認自己經驗不足?就算事實上…咳!
左之助高舉雙手,不置可否。把劍心逗急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劍心一回頭,便見薰大受打擊地指著他。臉上彷彿寫著:…原來……原來劍心…是這種人………
劍心汗如雨下,連忙道:「以前在京都,夜裡外出…不時看到男人夜裡去、去…求取女子青睞……所以…在下才聽說過這習俗……」
左之助翻了個大白眼:嘖!還真是這木頭會知道的途徑。


想起當年,劍心夜裡守在暗巷中,等待黑函上的人走過。月明之夜便不時會看到年輕男子笨拙地爬上屋簷,鑽進窗戶大開的房內。
他當時還以為宵小橫行,差點一個箭步上前把人揪下來。一旁的志士趕緊抓住他,憋著笑要他稍安勿躁;果真不過片刻,窗內便傳來嗯嗯啊啊意味不明的聲響。
那群志士忍住捧腹大笑,拍拍他的頭道:「乖,別衝動!阻人姻緣會被馬踢!」
他不明所以,只知道斬人不能見光,不要多惹閒事。他躲在暗處的日子裡,看了好幾次年輕男人笨手笨腳的爬窗,暗暗腹誹他們體能太差,連翻上屋簷都要爬這麼久。
那些男人為什麼要爬窗?爬進窗內在幹什麼?禁門之變後,他暫避鄉間的那段時日,才終於瞭解房內真意,也意外地察覺自己當年…聽了不少牆腳………
月圓之夜,夜這い尤甚,卻是因為月光明亮,不用打燈籠也有銀白的月光引路。料得年年偷情處,明月夜,矮屋窗。


「我不管這是什麼古老的儀式!」薰脹紅著臉,埋怨道:「連續三天把人丟出去,煩都煩死了!劍心你為什麼都不阻止?」
「這……」劍心眼神游移。……萬一這是薰小姐給追求者欲擒故縱的考驗…在下插手不是很白目嗎……
劍心深吸一口氣,轉過話題,溫和地微笑道:「如果這造成薰小姐的困擾,那麼今晚請讓在下來守夜吧!」
「劍心!請你一定要幫我抓住他!」薰感激涕零地握住劍心的手。
左之助拍拍劍心的肩頭道:「交給你了!劍心!一定要抓住那個男人!我一定要親眼看看哪個男人的品味這麼獨特!」
「沒錯!」彌彥在一旁跟著連連點頭。
「混蛋!!!」薰的怒吼響遍了整個神谷道場,她抄起一旁的飯糰,便往他們兩人扔去。
左之助拉過劍心,擋下飛來的鐵砲飯糰,嘖嘖讚道:「大小姐的手勁真是有練過,飯糰夯得這麼緊實,砸到人都不會散開!厲害!」
而被流彈波及的彌彥,早就抱著腦袋倒在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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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十六夜
2020-06-16

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
當然是「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神谷道場牆外陰影下,一人興奮地搓著手,屢戰屢敗、屢敗屢戰,打死不退的他,正期待著今夜的發展會跟往日不同。

只是,剛探出圍牆窺視,馬上就發現了今夜果然有所不同。
薰的房門外,有個人影倚著門前廊柱席地而坐。
「可惡!已經在排隊了嗎?我的薰果真很搶手呢!看來今天來晚了!真是可惜!」


劍心抱著逆刃刀,瞥了一眼牆邊:那個年輕人走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既然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不好強行指責他就是這三天的闖入者。我在這裡守著,應該會讓那些對薰小姐意圖不軌的傢伙收斂點;無論如何,希望至少今晚能讓薰小姐好好休息。
一道紙門之隔,又傳來薰翻身的窸窣聲響。


一晚上薰翻來覆去,一下問他冷不冷?一下又問他渴不渴?坐著睡覺會不會不舒服?
為了回應薰的關心,劍心一下起身去拿外掛、一下去拿茶杯、一下調整姿勢看來舒服一點……
在下讓她不自在了嗎?這麼晚了,薰小姐好像還是睡得不甚安穩。
「薰小姐?沒事的,在下就在這裡。請早點休息。晚安。」
「嗯。」房內傳來薰悶悶地回應,便沒有下文。



……怎麼辦?劍心就在外面……萬一…萬一我睡著不小心打呼了怎麼辦?劍心耳力這麼好………女孩子家睡覺打呼…這…丟死人了!
而且……要是………要是劍心也闖進來…「夜這い」………啊啊啊啊~~~我該怎麼辦~~~~

一瞬間,薰的雙頰如火燒般熱燙,連忙把自己往被子裡縮了縮。我們住一起這麼久了……他從來沒有過這種舉動。我在擔心什麼啦!

薰深吸一口氣,用事實強迫自己冷靜:對!我要相信劍心,他才不會做這種事!沒錯!他才不會像那個小人一樣,亂闖女孩子房間!我們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他如果想做什麼,早就……不對!我怎麼忽然想到那裡去………

神谷薰!冷靜!想想看!劍心曾經對女孩子不敬嗎?妳看!就只有那次伍兵衛要砍妳的時候,劍心才出手抱著妳逃跑,是吧?
還有…阿平他們那次惹事跑回來,劍心為了安慰妳才拍拍妳的肩頭,對吧?
還有還有……刃衛那次,劍心是怕妳倒下撞傷,才衝過來接住妳的,是不是?不然平常時候,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會碰妳!

…………對!他平常、才、不、會、碰、妳!他就是這麼謹、守、際、份!!跟左之助打打鬧鬧都還比跟妳多!不不不…是左之助單方面動手動腳……
可是……啊啊啊!!!可惡!為什麼忽然感覺那麼火大!都有其他人為了求取我的青睞,跑來「夜這い」了!劍心你不會學著點嗎?啊!不是!我怎麼又想到奇怪的方向去了?!

總之……總之………怎麼辦?我在這邊翻來覆去,會不會都被劍心聽到了?他會不會察覺到我在胡思亂想?萬一他問我怎麼還不睡?我怎麼說嘛!因為他在外面,所以我睡不著嗎?我為什麼要因為他在外面,所以睡不著?
劍心剛剛說了晚安之後就沒聲音了,他睡著了嗎?我等下睡著萬一打呼吵醒他怎麼辦?這太丟人了!他如果醒來,看紙門影子發現我睡覺踢被怎麼辦?然後……他如果好意進來幫我蓋被子…然後然後然後………啊啊啊啊!!好害羞好害羞!!怎麼辦!


月光照耀下,年方二十八的紅髮男子老老實實地抱著逆刃刀,倚著廊柱靜靜睡著。
而房內,十七歲妙齡少女神谷薰,正陷入自己的幻想。為了一個不知道該稱讚為正人君子,還是該說不解風情的笨蛋,而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文後雜談]
總之因為兔崽多話提到了個日本的古代習俗,然後被大家拱一拱,腦洞就開了…
話說回來,兔崽內建字母封印,所以妖精打架是不用期待的~感謝大家體諒。

夜這い是真的曾經有的習俗,當兔崽誠實正直地上網查證細節,呃…出現了蠻多謎片的相關訊息……
實際操作細節也真的挺變態的(以現代人角度來說)。
所以這篇的文化考究請不要跟兔崽認真,兔崽有H封印的啊啊啊!!!
這只是一篇浮誇胡鬧的東京篇劍心組的短篇日常番,謝謝大家。


另外…以下各位大大晚上應該會跟著姬旦醬來找兔崽談人生跟著作權(還好他們都作古超過50年了):
曹孟德大大(短歌行)
韓退之大大(師說)
蘇子瞻大大(江城子)
李太白大大(靜夜思)
白樂天大大(長恨歌)
不知名的大大(詩經·國風·周南·關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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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十七日
2020-06-16

一早,左之助推開神谷道場後門,見薰肩頭低垂精神不濟,捧著一盤漆黑的飯糰走向飯廳。左之助微微挑眉,轉頭張望,又看到劍心神清氣爽地端著味噌湯走在後頭。
左之助心下了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跟著走進飯廳。

「呦!早!」左之助一屁股坐在餐桌邊,故意上下打量薰,又對劍心意味不明地笑起,賊賊地道:「你這傢伙,還真是看不出來啊!!嘖嘖!你下手也不輕點!」
劍心聽出左之助話中有話,臉色微紅,飛快地瞄了薰與彌彥一眼,裝傻道:「昨晚並沒有人闖入,沒發生任何戰鬥。」他警告似地斜睨左之助,語音不改溫和傻氣,卻一字一字重重地道:「『在下、什、麼、都、沒、做啊!』」
左之助一愣,轉頭看向薰。薰垂著頭神色萎糜,卻惡狠狠地咬著手中飯糰,滿是不甘、憤恨又哀怨。
左之助翻了個大白眼,忍不住仰天長嘆:你這個該死的蠢木頭!連禽獸都不如啊你!!!

「啪」一聲,薰雙掌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飯糰彈起。她起身怒道:「我不管了!劍心!今晚我要睡在你房間!」
此話一出,神谷道場的三個男人全都雙眼圓睜,目瞪口呆。
劍心雙頰飛紅,精神受到暴擊,石化在當場。
彌彥跟左之助回過神來,內心咆哮道:這是醜八怪/大小姐要逆夜這い劍心的預告?!!!
薰見大家反應怪異,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她紅著臉,急忙道:「所以…所以!劍心你今天晚上自己搬出去睡!」
「啊!」劍心終於回過神來,臉上紅潮未退,訥訥地道:「好、好的!」
這下連彌彥也聽不下去了,他支著臉,不耐煩地道:「沒事幹嘛這樣搬來搬去?」都搬進去了還把人趕出來是幹嘛啊!
薰坑坑巴巴地解釋道:「因為…因為昨天劍心守夜,什麼事都沒發生!…啊…我是說…我是說闖入者可能看到有人守夜就知難而退,這樣下去根本就抓不到人,我也沒辦法安心睡覺。所以…所以……乾脆我搬到其他房間好好睡覺。只要有人闖進我的房間,劍心你直接抓起來就好。」
「說…說的也是。」劍心點點頭,僵硬的笑容中,莫名透著驚嚇後鬆了一口氣的安心感。

左之助腦中靈光閃過,握拳擊掌道:「劍心你今晚就搬去大小姐房裡。」
「啥?」劍心雙眼圓瞪。
左之助暗暗搖頭:劍心剛剛是被嚇傻了嗎?怎麼現在說什麼,反應都這麼大?
「與其你埋伏在大小姐房間外,還不如你跟大小姐換房間。你在大小姐房間裡睡,闖入者沒看到有人守夜才會闖進來,捉姦要在床…呃…咳……抓人要抓現行。知道嗎?」
「對!」薰雙手一拍:「就是這樣!左之助的狗嘴裡終於吐出象牙了!」
「喂!什麼話!」左之助哼聲道:「從來都是象牙好嗎?!」……嗯?…我這是承認自己是狗嘴?嘖!……算了,不跟大小姐計較。
「好、好的。」劍心定下神來,硬是扯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道:「…如果薰小姐不介意在下使用薰小姐的房間。」
薰臉色微紅,故作大器地擺擺手道:「不介意不介意!劍心,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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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十七夜前半
2020-06-16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倦鳥歸巢之時,左之助又大搖大擺跑進神谷道場,美其名曰:蹭飯。
乍聽之下,交換房間似乎也是個逮人的好辦法,但是…萬一那傢伙不上鉤呢?
左之助遠望無雲蔽日的紅澄天空。明明如月,何時可輟……
有完沒完!要是逮不到人,又給我打死不退!左之助煩躁地撓著鳥窩頭:天天吃大小姐的這種飯菜,我是想不開了還是怎樣?!
劍心那傢伙是沒指望了,看他今天傻成那樣,能拿出什麼鳥主意?得動點手腳,引人上鉤才行!


飯後,左之助伸伸懶腰,支著頭側身躺在廊上,一會兒盯著薰的房門及門前庭院,一會兒盯著劍心挽起袖子收拾碗筷、砍柴燒水,忙前忙後的身影。
左之助心中暗道:……劍心這傢伙的個頭身形還真是跟大小姐沒差多少……如果這樣…不知道能不能引那傢伙上鉤?唔…這事還是先別說了……就算劍心沒啥脾氣,被人說身型跟女孩子差不多,也真他媽的太不是滋味……


「左之,怎麼還沒回去?」劍心燒好洗澡水,轉到廊邊問道。
「沒、沒事。」左之助打著哈哈,一臉看好戲地道:「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我想了想,等會我躲在庭院樹後,幫你們一起逮人。這麼鍥而不捨『追求』大小姐的傢伙,我真想瞧瞧是怎麼樣的奇葩!」
劍心滿臉無奈,苦笑道:「……薰小姐是位很有魅力的女性…」
「哎哎哎!我知道我知道!」左之助擺擺手打斷劍心的話,翻身站起往外走,道:「這只是說著玩的。大小姐豪爽又直率,只是整天混在男人堆裡,沒什麼女孩子的自覺。我受她這麼多照顧,她有危難,我自然要幫忙了,是吧?我去蹲點了!」
「是啊……」劍心望向浴室,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水聲泠泠。他寵溺又無奈地微微一笑,低聲道:「薰對自己身為女性的魅力毫無自覺……真是傷腦筋呢……」



夜色漸濃。劍心巡過一圈神谷道場,走到自己原來的房間前,隔著一扇紙門已經傳來薰均勻的呼吸聲。
劍心對著紙門淺淺一笑。看來這幾天薰小姐真的是累壞了。他輕聲道:「晚安,薰小姐。請好好休息。」

劍心轉身走向浴室。若不是還有闖入者一事,今天便是大家打鬧鬥嘴、各自安睡的尋常日子。
他枕在浴桶邊,長髮隨水飄蕩,揚頭看水氣冉冉上升。為了薰要睡在他的房間,他一早就把房間上下打掃的乾乾淨淨。這裡是薰的家,她要睡在哪邊,自然都好;只是……讓他去睡人家女孩子的閨房,還真是傷腦筋……
劍心苦笑地低喃道:「在下畢竟是男人啊……」

一瞬間,浴室外更衣間風聲微動。劍心警戒地坐起側頭傾聽:左之?他在外面做什麼?
他聽了一會,又放鬆身體潛入水中:不像外頭出事了。看今晚的月色,等下收拾好浴室,也差不多是那傢伙出現的時辰了。

劍心起身,用剩餘的洗澡水,把浴室上下都清洗過,拉開木門,更衣間裡一片漆黑。平常為了怕大家摸黑受傷,更衣室裡留著的油燈居然熄了。
沒油了嗎?劍心看著四周深淺不一的黑影,好在他數年晝伏夜出,夜晚無光倒不成問題。他毫無遲疑走向置衣籃,當他的手探進衣籃裡,額角青筋齊齊爆出:左之!!!!

從那衣料柔軟的觸感、從他洗神谷家衣服的豐富經驗:這!分明就是薰的睡衣!
劍心匆匆翻找,心中涼了一截:除了兜檔布,睡衣、腰帶、外掛都是薰的…甚至連髮帶都是薰的長緞帶。
一時之間,劍心氣到失笑,都不知道該先跟左之助算哪筆帳?是他幹嘛把衣服都換成薰的睡衣?還是他從哪裡幹來薰的睡衣?
劍心輕撫薰的衣服,看來眼前只有兩個選擇:他穿著薰的睡衣,睡在薰的被窩裡;或是…他不穿薰的睡衣,睡在薰的被窩裡………
……只圍條兜檔布,赤身裸體躺在薰的鋪蓋上,身上蓋著沾染薰肌膚氣息的被子………
劍心默默掩面。………噢~這畫面太美,他不敢想。
左之助那個王八蛋!!!劍心深呼吸幾口氣,對著薰的衣服雙手合十,心底歉然道:薰小姐,抱歉,不得已借用妳的衣服,在下一定會好好洗乾淨還給妳。
插圖 by 君揚
插圖 by g清冽

[文後雜談]
以下這些大大持續加入跟兔崽談人生的行列(果然來來去去都是這幾位…):
李義山大大(登樂遊原)
曹孟德大大(短歌行)
白樂天大大(長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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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十七夜後半
2020-11-22

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

左之助蹲在牆角矮樹叢後。月光灑落的廊上,屋簷陰影半掩容顏、高盤螺髻、迤迤然走過的身影: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他吞了口口水,強迫自己冷靜:別傻了左之助!那是劍心那是劍心!!那是劍心…吧?…這真的…不是大小姐…吧………
嗚哇哇!!如果是大小姐!!!左之助抱著頭,內心哀嚎道:我會被劍心揍死!
左之助腦中驀地浮現一塊石碑:相樂左之助,得年十九,死於對拔刀齋的女人起心動念。
他不動聲響地扯開自己的臉頰:靠!超痛!冷靜點!左之助!大小姐在劍心房裡睡著。
好不容易接回理智線的左之助,細細打量前方。似乎是怕弄濕衣服,來人的頭髮高高盤起,只剩幾縷細絲垂落頰邊頸邊,皓如凝脂的後頸…纖纖不堪一握……
啊啊啊!!!左之助!!冷靜!!!

那人微微側頭,柔和的圓滑顎線閃爍著月光。左之助卻一個冷顫回神:…沒錯…那是劍心…真不愧是劍心…果然知道我在這裡………

插圖 by 君揚


左之在搞什麼啊!
走過只有月光照耀的走廊,劍心意外地在薰的房門外看到一盞油燈正搖曳著火光。
弄掉道場裡所有的燈火,是想讓闖入者誤判薰的所在位置嗎?
劍心看向自己身上薰的衣服,額角微微抽筋:……那個混蛋白費心機了,那個闖入者還沒出現呢!
劍心跪坐廊上舉起油燈,拉開薰的房門,闔眼深吸幾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起身踏進,拉上紙門。

不出意外,燈火照耀下,紙門上出現一道翦影,嬌瘦的身形正在鋪床。
就是這樣!躲在樹後的左之助心底暗讚。他能想到引人上鉤的作法,就到這裡了,那傢伙上不上鉤就得看天意了!


劍心盤腿坐在薰的床鋪邊上,死死盯著那套雪白的被褥…平日裡幫薰小姐曬衣服被子,為什麼直到今天才發覺,碰她的床鋪被褥讓我很有心理障礙啊……
劍心苦惱地偏頭思忖:明明都只是被子而已…那只是一床被褥!沒錯!那只是一床曬過的乾淨被褥而已!只是放在神谷薰的閨房裡,屬於神谷薰專用的白淨被褥……
唉…………
劍心垂頭掩面:…我為什麼要答應換房間?去道場睡一晚也行啊……
想到左之助在外蹲點監視,自己在薰空無一人的床鋪前磨蹭猶豫許久,明早鐵定會被左之助大肆嘲笑。
劍心苦惱地撓著後腦,最外層的頭髮已經乾了:唉…別再想了…睡吧……
劍心拉開外掛,淡淡的、薰的氣息從衣上傳來。劍心腦袋微側,一瞬間被那若有似無的香氣迷失了心神,隨即劍心回過神來,褪下外掛時,對著衣服心底歉然道:…薰…抱歉………
劍心吹熄油燈,微微嘆氣,起身躺進薰的被褥中。


紙門上的翦影只在光影幻滅間,卻看得牆裡牆外兩人渾身躁熱,喉頭滾動猛吞口水。
一門之隔,那纖瘦的身影坐在床邊,袖口滑落露出纖纖素手,輕攏慢撚撥弄垂散的髮絲……
側目盼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輕解羅裳…香肩婀娜許誰憑………

啊啊啊啊!!左之助強壓跳起來慘叫的衝動。渾身發熱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驀地,那塊石碑彷彿就立在他眼前:相樂左之助,得年十九,死於對拔刀齋本人起心動念。
他躲在矮樹叢後,無聲地搧了自己幾個耳光,又用力拉扯自己的臉頰:別鬧了,左之助,那是劍心那是劍心啊啊啊!!!是你最好的兄弟!是劍技強到非人哉的斬人拔刀齋啊啊啊!!!你想死無全屍也犯不著打劍心的主意啊!不!不不不!!什麼打劍心的主意!呸呸呸!!沒有的事!!我什麼都沒想!!!
左之助深呼吸幾口氣:對!一定是今天太熱了,春天嘛,忽冷忽熱是常有的事!我沖個涼,沒事!
他貼著牆根,悄悄繞到後院去。


變故起於一瞬之間。
正當左之助摸進後院井邊,牆外青年倏地翻牆而入,熟門熟路穿過庭院,撲向薰的房門,拉開潛入後立即闔上。
青年搓著手,站在一片黑暗中,心底讚道:真不愧是我的薰,如此風姿綽約…多日求愛未果,她遲早會被我的誠意所感動的!!薰,我來了!!
青年心跳突突,跪坐在旁,伸手探向眼前的被子。不料,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被中探出,猛地揪住青年的衣領,被中之人一帶一拉便將青年翻倒在床榻上,隨即翻身壓制青年,那人鉗住青年的雙手高舉過頭,一把扯下頭上絲帶,牢牢綑住青年雙手手腕。
薰…喔~薰今日如此主動啊啊啊~~~
青年還來不及為「薰」的熱情痛哭流涕,身上那人忽地喚道:「左之!」
左之?薰的戀人?


青年被翻倒的聲響,早已驚動了在後院剛打起井水的左之助。
左之助撇下水桶,大步飛奔至薰的門前,聽見房裡傳來一聲「左之!」,便「唰」地拉開紙門。
月光照入的房內,紅髮美人跨坐在另一人身上,衣擺下露出的大腿白皙如玉,他前傾俯身按壓躺臥那人高舉的雙手,長髮飛散輕拂在那人頰邊耳邊胸口上;躺臥那人衣襟大開,坦胸露腹,眼神驚訝又迷離。
左之助愣在當場,只見紅髮美人側頭瞥視他,目光中微微惱怒。一瞬間,左之助不知道是該衝進去閃開讓我來,還是應該拉上門抱歉打擾他們倆的綑綁騎乘……
「左之!」劍心低喝,偏頭示意左之助別發呆了過來幫忙。光憑他那羽量級的體重恐怕壓制不了多久,對此劍心還是很有自知之明。
左之助回過神來,雙手按住青年的手腳,劍心這才起身拉平衣擺。
「怎麼辦?」左之助問道。
「去道場。」


[文後雜談]
跟兔崽談人生的行列再加入這幾位大大:
曹子建大大(洛神賦)
李易安大大(漁家傲][一剪梅)
白樂天大大(琵琶行)
不知名的大大(詩經·國風·衛風·碩人)
方千里大大(浣溪沙] [-兔崽還真是不認識他,查詩詞的時候查到的。兔崽用了哪一句,咳。唔…兔崽最近的google搜尋字一定很多怪怪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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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十八日夜明之前
2020-11-22

「你們是誰?」青年被左之助拎起,押去道場的途中,他看向劍心又看向左之助,疑惑地問道。
「這是我們該問的吧?嗄?」左之助沒好氣地道。
「你!」青年轉頭對劍心道:「你是昨天晚上,在薰的房門口排隊的那個人?」
「啥?」劍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點亮道場的油燈後,示意左之助放開青年。
那人二十歲出頭,身形略似左之助,只是矮小半個頭,肌肉不甚結實,油頭粉面的一臉紈絝子弟樣貌。

「你們到底是誰?」青年不滿地道:「追求薰也得講個公平競爭!綁我幹什麼?」
「在下只是一介浪人,」劍心好氣又好笑,跟個一頭腦熱的蠢孩子還真是計較不起來。他無奈地道:「現在受神谷道場照顧。」
「我暫時也受神谷道場照顧。」左之助環胸抱臂,冷冷盯著這狀況外的青年:「你這傻鳥不是吧?要追求神谷道場的當家,就只管往大小姐的房裡衝?連她家裡有什麼人都不知道?」
「為什麼要知道?」青年理直氣壯地道:「這是我跟薰兩情相悅之事,關其他人什麼事?」
左之助扶額:……你想跟大小姐兩情相悅,你也得看看旁邊那位會不會砍了你啊……傻鳥!

「你叫什麼名字?」劍心問道。
「澤村壯太郎!」青年揚著頭道。
「動機呢?」左之助插話道。
「什麼動機?」澤村霎霎眼睛,不解地道。
「我說你這傻鳥,這麼鍥而不捨地往大小姐房裡跑,是看上她哪一點?!」左之助語音剛落,劍心便在一旁輕咳一聲。
「行行行!我換個說法。你是吃錯什麼藥了?想不開了才往大小姐房裡跑?」
「左之!」劍心聽不下去,低聲喝道。隨即劍心轉過語音,溫言問道:「澤村先生,你為何天天來找薰小姐?」
「當然是來追求她囉!」澤村一臉看白痴的表情,洋洋自得地道:「從那次我到新田發流道場交流起,看到薰揮灑香汗,揮劍自如的模樣,我就深深地被她的倩影所迷惑。」
左之助面部微微抽搐:這傢伙有病啊?第一眼就看上大小姐最沒女人味的那一面?「既然是道場交流,你幹嘛不找大小姐切磋劍術?」
「我當然有!而且我足足敗在薰手下五次!」澤村大聲反駁道。
劍心跟左之助圓睜雙眼。敗在女孩子手下還這麼得意的傢伙,真是沒看過。
「所以?」
「所以我知道,劍術不是我施展男子漢氣魄的場合!」澤村直視劍心跟左之助,定定地道:「只有床笫之間才是展現男人雄風的場子!我要證明,會讓薰很幸福的!」
劍心跟左之助聞言傻在當場:這傢伙真的有病……

「咳!」劍心回過神來:「澤村先生,我想薰小姐連續數日趕你走,便是拒絕的意思。她既然不願意接受你的追求,希望你不要再來了。」
「嘖!」澤村撇撇嘴:「死矮子你懂什麼!薰這是害羞,女孩子家總是有些矜持的。欲擒故縱,懂不懂啊!」
左之助扶額:「不,大小姐絕對沒有欲擒故縱的意思!尤其對你這傻鳥!」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們又不是薰,怎麼知道薰不是害羞?」澤村指著面前兩人道:「你們不要妨礙我!春宵苦短啊!」說完便一溜煙竄向道場門口。

這傢伙劍術不行,跑路倒是腳力挺好的。劍心箭步上前,一把揪住澤村後領,扭身便將他甩在道場地上。
「你幹什麼?」澤村抱著手臂坐起,忿忿然怒視劍心。
「既然澤村先生不相信薰小姐是拒絕的意思,那麼便請稍等,天亮後讓薰小姐當面說吧。」劍心淡淡地道。
左之助撇撇嘴,手中拳頭折得喀啦喀啦響,道:「劍心你跟這傻鳥客氣什麼?把他痛揍一頓扔出去就好了唄!」
「你就算把我揍一頓,薰也不會看上你!」澤村唬地跳起。
劍心無奈地對著左之助聳肩。這麼鍥而不捨又講不聽的傻鳥,除了讓薰小姐親自解釋讓他死心,又能怎麼辦?
「我就在這邊等著!薰一定會被我滿腔真摯的熱情感動的!」澤村信誓旦旦地道。
左之助聞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文後雜談]
跟兔崽談人生的行列再加入這位大大:
莊周大大(莊子·秋水)(魚表示:我開不開心關你們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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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十八日
2020-11-22

「你們真的抓到那個奇葩了嗎?」一大早,彌彥聽到消息,興沖沖地跑進道場,對著澤村上下打量。
還不待彌彥發表評論,薰也跟著走進道場。
看著熱切注視她的青年,薰眉頭微蹙,疑道:「你是?」
「我是澤村壯太郎!」澤村昂然而立,道:「我曾經在新田發流的道場中與薰小姐切磋。」
「嗯?」薰微微側頭,切磋過的人多了去,這傢伙是哪位?
澤村見薰對他毫無印象,急急道:「就是那個連敗在薰小姐手下五次的那個啊!」
彌彥聞言,也忍不住翻了白眼:輸這麼多次也好拿出來講!
薰倒是隱約想起,半個月前到新田發流道場教劍,的確有個一倒下又跑過來「求教」的好學青年;結果道場裡其他學生看著他對薰糾纏不休,氣得吹鬍子瞪眼:難得薰師父來一趟,一個其他道場來交流的傢伙,霸著薰師父不放!

「咳!」薰清一清喉嚨,正色道:「這幾日是澤村先生闖入寒舍嗎?請不要再這麼做了!」
「薰小姐!我對妳滿腔愛慕之心,天地可表!請成全我跟妳的愛!當我的女人吧!」澤村殷切地道。
左之助在一旁猛翻白眼:這就是這傻鳥能感動人的一腔熱誠?
他目光瞄向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的劍心,暗暗嘆氣:不過話也得看人說…要是劍心對大小姐這麼直白,大小姐只怕感動到痛哭流涕吧?

「我拒絕!」薰毫不猶豫,擲地有聲地道:「我感謝你的心意,但是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為什麼?」澤村受傷地道:「我未婚妳未嫁,為什麼相愛的兩人不能在一起?」
誰跟你相愛的兩人?薰瞄了一眼劍心,神色肅然道:「澤村先生,你我並不相熟,哪來的相愛?」
「沒關係!在一起之後我們就熟了!我會讓妳幸福的!」澤村急急道。
這還有完沒完啊!薰的眼神不住飄向劍心,彷彿怕他誤會似地,拒絕的語音越顯嚴厲:「我不要!你已經造成我、我們神谷道場的困擾了,請不要再來了!」
「難道我的愛竟是一種罪過?薰小姐,如果我的愛是一種罪,就請妳救贖我吧!」
這是在演哪齣啊!!什麼跟什麼!!
薰氣得連連跺腳,轉身對劍心氣急敗壞地道:「劍心!幫我送客!」說完便一步一踏重重走出道場。
劍心忍住笑意,擺手道:「澤村先生,請吧。」
「薰…」澤村仍不願意放棄,提步要往薰的方向走去。
左之助擋在他面前,拎起他的領子,將他提起一路往外走去。
澤村垂頭喪氣喃喃道:「我不相信……」
左之助忍不住低聲提點他:「傻鳥!你沒看到剛剛你表白的越熱情,大小姐就一直不斷地瞄劍心,深怕他誤會嗎?」
劍心?那個紅髮矮子?
左之助一把將人丟出神谷道場的大門,扔下一句話:「人家大小姐早就心有所屬了,你瞎忙什麼啊?傻鳥!」

神谷道場的大門關上那一瞬間,裡面忽地爆出一陣響徹雲霄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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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終局‧表
2020-11-22

「我不相信……」澤村回到家中,連續幾天腦袋低垂,大受打擊地喃喃自語。
薰疾言厲色拒絕的神情、香汗淋漓揮劍的英姿,不停地在澤村腦海中輪番出現。
懷佳人兮不能忘……

澤村跳起來,撲到鏡子前面仔細詳端:鏡中之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又兼身材高挑勻稱,怎麼看,都是薰小姐理想的愛侶!
他摸摸自己的下顎:那個鳥窩頭算是身材不錯,就是長相粗鄙,怎麼比得上我這張俊俏的臉龐?
澤村又看向自己厚實肉多的胸膛:那個小矮子,嘖嘖…渾身上下沒幾兩肉,一看就知道給不起女人堅實的依靠!摸起來就磕手!是男人就要像我這樣!雄、壯、威、武!!死矮子那「輕、薄、短、小」的身板一看就不太行!
鏡子啊鏡子,誰是這世界上,薰最適合的良伴?!捨我其誰啊啊啊!!

澤村暗暗握拳對天: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薰一定會被我感動的!!等下一次月明之夜,我一定!一定要再次表達我對薰小姐滿腔的愛慕之情!!!


苦等了二十多天,又到了霽月光如練之夜。
月上柳梢頭,澤村便迫不及待翻進了神谷家的圍牆,直衝薰的房門。
房中空無一人。
他眨了眨眼睛,左右環顧:怪了?薰小姐這是知道我今晚要來,故意增加追求她的難度,好讓我展現我的誠意嗎?無妨~~小薰薰~無論妳躲去哪,我都會找到妳的呦~~

當澤村翻遍了整個神谷家,大門深鎖,家中空無一人。
廳堂一角,已蒙上薄薄一層灰的日曆,仍停留在那一日。
明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

【THE END】




----- 才怪 -----

另一個結局…咳!
確定要看嗎? 下拉之前還可以反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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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終局‧裏
2020-11-22

「我不相信……」澤村回到家中,連續幾天腦袋低垂,大受打擊地喃喃自語。每每想到薰疾言厲色拒絕的神情,就忍不住想起她目光落處的那個男人。
那個嬌弱纖細、輕如飛燕的男人……那時輕拂在胸膛耳邊的長髮…那雙明亮熾熱的紫眸……那晶瑩皙透的娟秀臉龐……

澤村幽幽地嘆了口氣:男女之愛是因繁衍而生,無關繁衍的眾道之愛才是真愛啊!!古人誠不欺我!
薰香汗淋漓揮劍的英姿隨著一日一日過去,緩緩地變得模糊不清。隨之而來,那夜被猛然翻上、綑綁雙手,肢體交纏的觸感,卻益發清晰。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澤村暗暗握拳對天:薰小姐,感謝妳!讓我遇到了我一生中的真愛啊!等下一次月明之夜,我一定!我一定會讓他幸福的!用我的下半身/生來證明!


苦等了二十多天,又到了霽月光如練之夜。
月上柳梢頭,澤村便迫不及待翻進了神谷家的圍牆,直往偏廳客房衝去。
房中空無一人。

他眨了眨眼睛,左右環顧:莫非!!莫非薰小姐搶先一步夜這い了我的愛?!
澤村怒氣沖沖地往薰的房間走去,「唰」地打開她的房門。房內依然空無一人。

當澤村翻遍了整個神谷家,大門深鎖,家中空無一人。
廳堂一角,已蒙上薄薄一層灰的日曆,仍停留在那一日。
明治十一年五月十四日。

【THE END】



----- 這次是真的下面沒有了 -----


[文後雜談]

跟兔崽談人生的行列再加入這幾位大大:
劉徹大大(秋風辭)
白樂天大大(酬夢得暮秋晴夜對月相憶)
歐陽永叔大大(生查子)
元微之大大(離思)

反正這篇是惡搞文,既然要搞那就搞大一點的。
文後雜談裡出現的古人,除了那位方千里大大之外,其他都是在國文課本及歷史課本上,讓人唸書唸到會想詛咒他們的人物。
不然兔崽怎麼會知道他們呢~是吧!

古人有名跟字,各位大大兔崽都以字相稱…原意是想裝熟,但後來查了一下,「名」這玩意是長輩跟自稱用,例如那個不知所云的「臣『亮』言…blabla」。「字」則是別人稱呼用的,兔崽反倒誤打誤撞的很有禮貌呢~~

不過只有四人除外。方千里大大不是啥知名人物,查不到不管他。莊周大大則是不可考,太史公沒說。
另外兩人……兔崽相信就算他們有字,也沒人敢叫。
姬旦大大:這位大大是商周之間的人,那時候到底流不流行稱「字」,兔崽不知道,而且人家是皇族…他爸是姬昌(周文王),他哥是姬發(周武王),他本人是周成王的輔佐大臣,大部分的人稱之為「周公旦」或「周公」,特殊技能是吃飯會吐ㄋㄟㄋㄟ(誤超大!!「一飯三吐哺」真心不是這樣解釋的…) 。但「姬旦」是他本名,兔崽認真的。
劉徹大大:見到這位大大,應該是要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吧?稱表字是活膩了!一般世人所知是他掛掉後的諡號,「漢武帝」是也。別看人家忙著金屋藏嬌/趕匈奴/閹司馬遷/罷黜百家/冤枉兒子,人家的[秋風辭]也是很棒的!

話說回來,兔崽所知道的古人裡,年代最早有「字」的,當屬Johnny Walker(誤)的孔仲尼大大,這位大大名列兔崽唸到想詛咒他的人物第一名,所以他絕對赫赫有名。國中以上,不認識仲尼大大的同學請面壁。

最後兔崽還是要澄清,「真‧夜這い」真的沒有這麼溫和不刺激。這篇只是來胡鬧的!請別客訴兔崽掛羊頭賣素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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