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6-19

同人創作- 同人小說《有你在,便是晴天》全十五幕+番外

作者: 八爺的小跟班 (簡翻繁校對:兔崽子)
分類: 言情 幕末 劍薰

序幕
2017-06-19

薰一個人饑腸轆轆的走在死寂的街頭。
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餓,好餓。
胃裡泛起了絲絲的痛。我有多久沒有吃過東西呢。
早上的時候,本來好不容易找來一些東西,卻被一群骨瘦如柴的小乞丐給搶走了。
秉著劍術本來可以把他們給打散的。
但是那些孩子還那麼小,個個面黃肌瘦。
罷了,罷了。

或許我會在這裡死掉的吧,不知道爸爸會不會傷心,為我哭泣呢?
慘白的月光靜靜的瀉在淒清的地上,像一灘灰白的死水。
薰很慶幸自己還能找到這樣一個落腳的地方。 在一個深巷的小角落裡,今天晚上或許能安穩一些,不會像前幾天被人轟走了。
薰呼了幾口氣,想溫暖自己差不多快凍僵的手。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
哎,夜這樣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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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相遇
2017-06-19

有男人細細碎碎的聲音滑過夜空。
於是接著是短兵相接的聲音 ,尖刀割開人肉的聲音,銳利的慘叫聲,鮮血飛濺紛紛如雨般落地的聲音。
“我還不能死”
。。。。。。。。
薰在一片嘈雜聲中醒來,寒冷便包抄過來,因為過度的饑餓和寒冷,薰恍惚感覺可能是在做夢。

“我還不能死”
接著是刀兵相接的聲音。

薰猛地從迷濛中醒來 。
她艱難的沿著牆角狼狽的半爬半走的到了聲音的發源地。
本能的反應:有人在殺人,我要去阻止。

薰看得並不真切,
一縷紅髮從她面前閃過,少年的劍已經深深地插入了敵人的咽喉。
少年殺完人以後並沒有立即離開 ,而是從地上撿起了一朵花,輕輕放在被殺的那個男人的背上。

薰感覺自己的手完全使不上勁,腳也顫抖起來。
在暈倒之前,薰心裡淡淡的嘲笑自己:
這個劊子手會殺了我吧。
我就要死了嗎?

飯塚跑過來檢查屍體,看著拔刀齋竟然受傷了,覺得很驚訝:這個男人是一個高手吧,竟然能傷到你。
拔刀齋淡淡地講:平平而已。
他收劍入鞘,準備離開。
然而殺手的直覺告訴他,旁邊還有人。他微眯著眼,看向巷子的拐彎處。
一個髒兮兮的女孩正順著牆壁倒下。
“女人,我要殺人滅口嗎?”

薰虛弱的張開了眼,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她隱約的感覺自己在一家小旅館裡,房間裡沒有多少擺設,除了一道屏風,窗口的茶几還擺放著幾本書。
而她 自己正端端正正的躺在榻榻米上,
不過這些才不是最重要的。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身子 。
身子上有著 淡淡的暖氣。
薰又把手放到鼻子下面, 猛地呼了一口氣。
太棒了,我竟然還活著,那個劊子手竟然仁慈地放過了我。

薰還來不及為自己還活著這個事實歡呼, 門吱呀的一聲便打開了。

薰嚇了一跳,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眼睛緊緊盯著門口。

那個紅髮少年,確切的說那個劊子手走了進來。

薰有那麼一瞬間在鄙視自己, 剛才自己竟然全身在顫抖。

“ 你醒了。” 劊子手淡淡的說。他放下他手中的東西。
薰在這個時候才看清楚他放下的東西竟然是一些可口的食物。
薰咽了咽口水,把頭扭到一邊去,倔強的說:
“我不吃你這個雙手染滿鮮血的人的食物。”

一片死寂,薰感覺到劊子手並沒有離開,他只是靜靜跪坐在那裡。
她聽到劊子手用微不可聞的 語氣說:吃一點吧,不然妳這個樣子會餓死的。
然後她就聽到推門還有他的腳步聲。
薰扭過頭,望著放在地上的食物。
“或許,他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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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相伴
2017-06-19

或許可以這樣說,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薰更好折磨這一群志士的女人呢 。
為了不吃她的飯,長洲派的志士們紛紛表現了強烈的寧死不屈的節操,寧肯飲砒霜,不 喝神谷湯。寧可食無肉,不吃神谷餐。
老闆娘對這個姑娘也沒有法子。
洗碗,洗衣,做飯,她沒有一樣在行。 等到客廳第N次傳來她打壞餐具的聲音的時候。忍無可忍,但是必須重新再忍的老闆娘怨念地望了一眼從她面前走過沒有任何表情的拔刀齋。
“這個姑娘還要在這裡住多久?”老闆娘滿懷期待。
拔刀齋沉默的搖了搖頭,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劍心想起,他準備好錢, 想勸走她的樣子。
一日清晨,陽光盈滿了整個屋宇。春天的氣息也慢慢的滲進整個幽閉的旅館。
劍心 端坐在薰的面前,語重心長的說:忘記你所看到的一切,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
薰無奈搖了搖頭:我沒有地方可去
劍心接著問:你家在什麼地方?
薰便答道:東京。
劍心傻眼了: 請你不要再騙人!根本沒有這個地方。
薰有點生氣:笨蛋,我生氣了。我說有就有,我絕對沒有騙你。
薰生氣鼓著腮幫子,嫩白的臉上不知道什麼原因還泛著點紅暈,真的真的很生氣。我才沒有騙人呢。最討厭別人不相信我了。
劍心靜靜的望著薰, 陽光輕輕的圍繞著她, 有點淡淡的光暈。

劍心走進飯廳,薰正在笨手笨腳的給大家盛飯。
飯塚擠眉弄眼的笑著看 著劍心:聽說你們這幾天都住著在一起,沒有想到你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呢。口味真獨特 。
砰地一聲。飯塚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劍心扭過頭驚訝的看著一臉氣鼓鼓的薰,她直接把手中的飯桶丟向了飯塚。
自作孽,不可活。何況你還得罪了本小姐。

不過,我們的午飯怎麼辦?在座的長州志士的臉再一次全綠了。

鮮血濃稠到要把人淹沒了,一層有一層的漫上心頭。
到處都是鮮血的味道。凜冽的,腥紅的,伴隨著一聲一聲的慘叫。
“我還不能死 ”這一話就像一道咒語深深的嵌入劍心的腦海。
一個小小的孩子,無助的,無望的望著一堆堆的屍體, 鮮血從屍體的身上紛紛流了出來,慢慢的圍繞著形成了一池血海。圍著這個內心脆弱,個子矮小的孩子。
為了建立一個人人能平安生存的新時代,我要仗劍殺人。
漫進他眼裡的,是看不盡的鮮紅 。

劍心完成任務,從外面 回來。他用水不停的清洗著自己的手,他的臉上的傷口再一次裂開了。一道腥紅。
“誰”劍心才反應過來,他迅速的拔出劍,對著他身後的那個人。
“是我。”薰小聲的說。
薰內心有點猶豫,不過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
“你剛才殺完人。和我第一次見到你一樣的嗎?”
劍心一言不發,收好劍, 想轉身離開。
“不管怎麼樣,殺人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再想,為什麼你這麼一個人,會去殺人呢。” 薰直接說:“我相信你應該有難言的苦衷。”
“你劍術那麼好,為什麼不去救人呢。 以劍活人呢?”
劍心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薰,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我的事,你不用管。
以劍活人,在這樣一個亂世,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旅館裡都住滿了,只有劍心的房間只有他一個人,還算寬敞。
劍心和薰只能共處一室。
晚上的時候,薰隔著屏風睡在榻榻米上,劍心則手裡握著劍靠著牆入睡。
笨蛋劍心,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理我呢。

雖然說他平時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酷的樣子,但是看見她還能點個頭,給一個微不可察的表情,但是自從薰勸他以劍活人以後,他就開始對薰極其的冷淡,冷淡到把她完全透明掉了。薰總是把和他打招呼的笑臉凝固一半,看到劍心漠然的從她面前離去。
難怪一個朋友都沒有,薰憤恨的想。

她從屏風後面探出了頭,偷偷的望向靠著牆角的劍心。 他整個人都朦朧在微弱的燈光下,稚嫩的臉 ,矮小的身材,一副純真無害的樣子。 他的呼吸淺淡而且綿長, 絲絲白氣從他的鼻子裡溢出來,像春天草木的氣息。
他還是一個孩子呢。而且……薰想:而且還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

或許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劍心猛地睜開眼,一股強烈的殺氣的憑空的向薰砍來,薰被劍心睜眼的氣勢給嚇到了。她驚的一下子跌倒在榻榻米上,起來的時候,她有點憤恨。
“你這個混蛋。”薰胡亂的抓起 枕頭,就朝劍心扔過去。
劍心也是一驚,他輕輕鬆鬆的截住薰朝他扔過來的枕頭。帶著點笑意的看著薰一副憤恨的表情,然後把枕頭輕輕的拋還給她。

薰默默的拿著枕頭,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 劍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劍心的心彷彿被深深的撞擊了一下,他 扼住內心的噴湧的情緒。
很複雜呢,有點莫名,有點心酸,有點奇怪,不過有一種感情卻異常的強烈。
高興,是的,是高興。
沒有人會認為一個殺手是一個好人!!

薰和劍心的影子大大的投影在這個房屋裡,薰覺得靜的可怕,她要說點什麼。
薰終於說出了口 :劍心,你的父母呢?
半晌沒有人回答,劍心重新閉上眼,他的內心痛苦而又迷茫,他的內心有一個小小的孩子在那裡哭泣。
小小的孩子在小聲的念著:爸爸媽媽。
沒有任何人搭理他。
劍心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對不起 ” 薰歉意的說:“我不該問你這些。”
薰起身,走近劍心, 她輕輕的說:“劍心,失去親人的感覺我懂,我從小就沒有媽媽。”




“劍心,你給我站住。”薰生氣的叉腰,叫住轉身要逃跑的劍心。
劍心的腳被卡在了半道上。
“你為什麼在門縫裡偷偷的看我。”薰 朝劍心吼道。
畢竟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小男孩,劍心的臉唰一下就全紅了。他微微轉過羞紅的臉, 死要面子的說道:才沒有呢,我只是剛才經過這裡。
“哼哼,才沒有,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薰生氣的大聲道。
“你這個色狼”手中的木桶已經飛舞出去。
“ 你怎麼這麼喜歡用東西打人啊”劍心神速閃過木桶,用手捂住了薰的嘴,眼睛往四處張望著。
幸好,幸好沒有其他的人。不然……

薰的右手被劍心死死的牽制住,嘴也被劍心給封住了,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彆扭,但是又說不上那裡不好。
這個討厭的臭小子。
她聽見劍心喃喃的說著: 不要再說了。我真的沒有偷看你。

薰推開劍心,生氣的望了他一會 。
“作為補償,你給我劈柴吧。”

“為什麼我要幹這個”
“你說什麼,給我過來幹活。”

劍心於是乖乖的蹲在柴房外面劈柴,
他一邊劈柴,一邊對在提水的薰說道:老闆娘怎麼會讓你一個女孩子幹這些活呢?。
薰無奈的說:“我也不想,可是其他的也不會啊。 你願意吃我做的飯菜嗎?
劍心想起那不知所以的食物來,這個世界上能把料理做成那種口味的人還真不多。難怪同志們是抱著活下去的決心才能吃下薰做的食物。
不過自從薰來了以後,大家都開心了好多。在這個死氣沉沉的旅館裡。
流動著是沉重的血腥 和灰暗。
很少有人能像她這樣的明媚。
劍心淡淡的想:只要接近她,心裡就覺得開心和溫暖 。

“劍心,我決定了,以後你就過來幫我幹活吧。”薰突然說道。
“憑什麼?”劍心很無語。
“你白天反正也沒有事幹。陪我幹活,說說話,不然多沉悶啊。”
“這……”
“這 ,這什麼,我已經決定了。 ”薰朝劍心微笑了一下。

順著陽光, 看著薰淡淡的笑容,劍心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他想起那天晚上,薰走近他,輕輕的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劍心知道她想安慰他,可是他完全不習慣。太久太久沒有人這樣做過,小的時候,只有媽媽在他哭泣的時候,會輕輕的拍著他的肩 :心太,心太,別哭了。別哭了 。”
他把臉扭過去,臉微微有點紅。心裡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

然後他聽到薰對他說:“劍心,雖然我還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做殺手,但是面對這樣的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
“劍心,我想和你做朋友。”
“劍心,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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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佛OR魔?
2017-06-19

劍心抵達伏擊的地點的時候,半晌也沒有一個人 。四周靜悄悄的,只能細微聽到風吹過的聲音。
夜色越來越深,劍心甚至可以非常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
接著, 月光收攏起自己清冷的顏色, 慵懶的躲到烏雲後面去了 ,星星露著疲憊的眼,卻被層層樹枝絞碎了視線。天地陷入一片漆黑 。
在山的上方,幾枝樹的葉子窸窸窣的迅疾的竄起了幾聲微弱的響聲。
是風聲嗎?
不是!!!!!

一道亮刃劃破了夜的濃黑。
噹的一聲。
劍心反手格掉背後的迅疾的一擊。
嗖的一下,又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看來是忍者了 。

一片死寂,在這樣的夜晚,完全辨不清方向。
敵在暗,我在明。
時間一點點流逝,從四周颯颯的風聲當中,從舞動斑駁的樹影裡。

喝,劍心迅速的翻轉過身子,用力接住了劈頭的一擊。
然後調轉刀柄,奮力朝敵人的頭部砍去。
手起刀落,人頭也被他削了下來 ,
血的味道隨著清冷的夜風瀰漫開去。

就在這時,四條鎖鏈齊齊的向劍心襲來 。
劍心的手和腳被齊齊鎖住。完全動彈不得。

一陣刀刃相交的聲音。

月光從雲後露出自己的眼,清輝淡淡的灑了下來。
照在劍心染血的刀刃上。
他的紅髮在獵獵風中飛舞。
橫陳的屍體, 淡淡的血腥味,清冷的月光。
塑成了一個人間嗜血的修羅。

“聽說,你在伏擊敵人的時候,反被人伏擊了。還好吧?”桂關心的問。
劍心點了點頭:“沒事,但是藩內,有奸細。”
片貝把目光望向了不遠處在劈柴的薰。
桂也把視線轉向了同一個方向。
“她決無可能。”劍心望向他們的視線的落點,鄭重道。
桂輕輕了笑了起來,用手支起頭斜睨著望向劍心:“你怎麼知道的 ?”
劍心鄭重地說道:我讓她住在這第一天就查過她,她只是一個無親無故的乞丐 。我跟蹤過她好幾次,沒有發現她有認識的人在這裡。
片貝接著說:看她力氣不小,身手也據說不錯,是一個武士之後吧。
劍心急忙答道:現在這種流浪的武士之後很多。
片貝呵呵的笑起來:做妓女的也多。
劍心略帶怒氣的說:片貝桑。
桂終於笑出了。呵呵,呵呵。
劍心馬上把頭又轉向桂,無奈的說:桂桑。
“總而言之,一切小心為上。你是我們的秘密武器。不容許有事。”
“嗨。”

劍心隨著薰從大街逛到小巷,又從小巷到了大街。
劍心看著薰如一滴水融入繁華京都大街如織的人流中。
她總是如此活力滿滿。
從一個店逛到另外一個店,從一個小攤走到另外一個小攤,然後非常有禮貌的朝每一個人露出淺淺的微笑。
原來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笑的啊。 劍心突然感覺胸口有點悶悶的。
本來已經對薰放低了戒備了,但是因為 出了間諜事件, 最近唯一的新加入者薰,便又成了監視的最高物件了。
劍心理所應當成為了最佳人選。
多餘的工作量啊,本來直接趕走就行了,或者直接殺了就可以了啊!
這是片貝桑的原話。

但是對於劍心來說,並不是什麼苦差事。
只是有時候,看著薰如暖陽般燦爛到無極限的笑容,稍稍會讓他失神。
好幾次在旅館被薰抓個正著。
如果薰真是間諜的話,應該有所防範才是。

夕陽就要下山了,薰朝著鮮紅的落日微笑了一下。提了提手中採買的沉甸甸物品,得趕緊回去了。
走在似曾相識 的街道上,薰內心微微起了點感慨。
還記得自己剛來京都的時候,又餓又冷,又害怕又無助。只有一個人在大街上晃蕩。
她看到在大街上有無數堂而皇之配著刀行走的人。
明治十年,不是已經頒行了廢刀令了嗎?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呢?
一個被她救過的小乞丐卻告訴她,現在是德川幕府的天下。
這個世界???
幸好我厚顏的和劍心住在了一起,不然 早就凍死和餓死了吧。

薰收回了思緒,想著老闆娘還等著她這些採買的東西,便加快了腳步,拐進了一個巷子裡。
“終於找到你了,小妞。”薰剛走進巷子,便兜頭聽到這麼一句 。
一群骯髒的流氓, 正猙獰的朝她笑著。
薰抬頭看著那個朝她說話的流氓。他醜陋骯髒的臉上赫然有著一道蜈蚣般的傷疤。
他是?薰終於起來了,我是從他手裡救走的那個小乞丐,而且把他的手給打骨折了。
冤家路窄啊。
幾個流氓尖叫著撲了上來,薰扔下東西,擺開架勢。用止刃制住了第一個流氓,然後用腿掃掉了第二個。
一個流氓掄起棍子,從她身後劈頭打了下來。薰完全反應不了了。

千鈞一髮之間。
劍心從後頭猛的殺了出來。那個欲要劈薰的流氓慘叫了一聲,便撲倒在地。
薰出了一身冷汗。她回過頭,劍心已經撂倒了一大半的人。
幾個流氓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叫著。
有著蜈蚣傷疤的男人, 恐懼的睜大眼睛望著劍心。
劍心正犀利的看著他,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滾!”
蜈蚣男和他的一群夥伴便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這個時候夕陽正停在地平線上,落日的餘暉把劍心和薰並列走的影子拉的老長。
薰緩緩的開口:“我原本以為你會殺了他們。”
劍心輕輕歎了一口氣:“放心,我不會胡亂殺人。”
我只是想建立一個讓大家安心生活的時代。這樣就夠了。
薰,你能明白我嗎?

靜默了一會。
薰突然叫住劍心:“劍心,我現在雖然還不能完全明白你,不過,剛才,謝謝你,救了我。 ”
如火般的夕陽猛烈的在薰的背後燃燒著, 燦爛的餘暉好像要將薰融進這一片燦爛中。
劍心回過頭, 淺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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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花街
2017-06-19

劍心走回旅館的時候,內心一直在想,我該怎麼和薰開口 。
桂先生說:這一次的任務也帶上那個女孩子吧 。她可以幫助你掩飾身份。
劍心起先並不同意,也不想同意。
不過曾經有一次,他也確實從那個地方的門口,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欺身上來,朝著他的脖子吹氣。
劍心臉全紅了。
那個女人便用她的手摸著劍心的臉:喲,還是一個生瓜蛋子呢。臉都紅了。
劍心只有拿出殺人魔的氣勢, 才把那個女人給逼走。
女人猛於虎啊
而且那個地方女人還成堆。

“薰” 劍心朝薰做了一個鄭重的俯禮。
薰被劍心嚇了一跳:“劍心,怎麼呢 ?”
那個,薰,我需要妳幫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
妓女,妳能假扮一下嗎?陪我上一趟花街。
劍心微紅的說出這麼一長串話。
劍心,你這個笨蛋。
劍心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免不了這一頓打。

這一次是作為保鏢陪桂先生去見投靠倒幕派的幕府的高官。
為了表示誠意,桂先生現在答應隻身一個人前往。
所以劍心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劍心和薰兩個人端正的坐在桂桑旁邊的房間裡。
劍心覺得自己有點緊張。
他望向薰,薰今天化了點妝,唇紅齒白,眼睛裡有著一湖碎了的星子。頭上的花穗散了下來,映著她嫩白的臉。

劍心聽到自己的聲音。
薰。
嗯。
等一下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保護妳的。妳不用擔心
呵呵,劍心,我怎麼覺得你比我更緊張呢。

劍心沒有再看薰,他低下頭, 他的眼睛落在陽光的陰影裡,讓人看不真切。
突然他抬起頭。鄭重的對薰說:薰,我能親一下妳嗎?
啊 ?薰完全不能反應。

劍心直接就撲了過來,猛的把薰壓在了身子底下 。
薰還來不及叫色狼,嘴就被劍心死死的封住了。
劍心的唇非常的柔軟,有著清新的男人和男孩的氣息,是綠葉的味道。

劍心撬開了薰的唇,薰的牙卻死死的咬著,劍心只能在薰的嘴角舔了舔。無法深入。
劍心睜開眼睛,正看見薰也睜著眼睛倔強的帶著點憤恨的望著他。
大眼瞪小眼
薰,把嘴巴張開,劍心用眼睛向薰示意。
薰狠狠的用眼睛回瞪回去。不張。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響了,劍心也實在沒有法子再想了。
他用手用力掐了一下薰的大腿, 薰想張嘴尖叫,劍心的舌便順勢滑入了薰的嘴裡。
好甜的味道。
劍心的另外一隻手, 便用力的去扯薰的衣帶。

薰在下面一直掙扎著,她的手和腿都被劍心用身體死死的壓住
強烈的壓迫感,薰從小到大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如此對待。
她想用腿去踢劍心,劍心卻更用力的挾制她。完全不能動彈。


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個男人一腳踏了進來。看到四肢交纏的劍心和薰。
抱歉,我走錯房間了。
劍心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吻著薰。

薰一點辦法都沒有,和劍心比起來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她覺得委屈,淚水便接著下來了。

門終於闔上了,但是劍心仍舊趴在薰的身上,他給了薰一個眼神。
別出聲。人還沒有走。

當劍心離開薰的身體的時候,薰發現自己的唇都腫了。
你這個王八蛋。
我的初吻啊。

薰給了劍心結結實實的一拳。
劍心沒有躲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
對不起了,薰。

薰彆扭很生氣很生氣的坐在一邊,她摸著自己紅腫的唇。
其實……
其實心裡有點淡淡,
的甜。
不過 ………

薰偷偷的用眼瞟了一眼劍心。他正心無旁騖的專心聽著隔壁房間的聲音。
完全沒有注意她這一邊。
八嘎 ,劍心。
薰不禁覺得更加的憤恨。

劍心趴在牆角上, 他已經聽見那個官員進入桂先生房間的聲音。
看來進行的非常順利。
為了維新,我們每一個志士都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尊嚴吧。
桂先生也是在以命相搏吧。
劍心回過頭 ,看著薰的背影。
除了這些,我也可以有重要的、需要守護的東西嗎?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太陽也在一點點西斜,夜色便降臨了
薰和劍心房間 的上面便傳來厚重的喘息聲。女人嬌嗔的聲音,男人粗暴的吼聲。
還有………

薰和劍心相互無語的對坐著,薰的臉已經羞的透紅。劍心的臉上也微微染上了一層紅色。
今天註定是一個躁動而又無法安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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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祇園祭
2017-06-19

京都大街上人山人海,幾乎都找不到落腳的地方。薰像一條魚在人海中竄來竄去。劍心小心的跟在後面。
難得祇園祭啊。
整個京都都被火樹銀花和層層的燈火照的徹亮。戲臺上的祇園祭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在明治十年的東京是怎樣也看不到昔日京都如此精彩的表演的。
滿目都是穿著錦衣華服的人和匆匆駛過的香車寶馬,幾個孩子嬉笑著吹著風車,相互追打著從薰和劍心面前跑過。
薰的眼裡倒映著燈火的星光,閃閃動人,雖然和劍心走在一起,但是卻刻意的保持著一段距離。
自從從花街回來。薰就發現了一件很嚴肅的真相。
和她共處一室的某個人。
他不再是 男孩,他 是一個剛過元服的男人 。
血氣方剛的男人。

不得不防啊 !!!!!
薰從花街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上樓清理好自己的東西。
搬到了潮濕陰暗的柴房。
雖然住在這個地方確實讓人不太舒適,但是至少可以減少某些危險。

祇園祭的節日氣氛濃郁,但是新撰組和幕府對志士的反撲也越來越厲害,現在的京都早已經是風聲鶴唳,殺機四伏了。再加上間諜事件層出不窮,最近的長州派早就是人心惶惶。
劍心,你要早加防範啊。有什麼重要的人還是讓她早點離開的好。
我才沒有什麼重要的人。劍心在心裡嘀咕著。
他看著在柴房外面劈柴劈的生龍活虎的薰。
自從花街以後,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似的。閃得八丈遠。
劍心覺得有點失落,至少她看到我為她劈柴的時候應該對我笑笑才對。
她對別人都是這樣笑的。

劍心的腳步很輕,但是落在薰的心裡就是一次次擲地有聲的鼓點。
天邊的火燒雲悠閒的散開,漸漸的漫滿了整個天空。
也爬上了薰的臉。
在燃燒。

薰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是逃開呢,還是就直接在這裡等他。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是的,我要一輩子躲著他嗎?
我又不欠他的。
神谷薰,你要有勇氣啊,勇氣!

劍心在薰的身後停了下來, 表情平靜。
自從花街回來,劍心第一次離薰這麼近。

劍心咳嗽了一聲,若無其事的說
外面真是熱鬧啊。

是呢。
薰覺得自己要是再不理人家,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
大氣,大氣,薰。

今天有一年一度的祇園祭 ……
真的。薰的眼裡一下子明亮起來。
劍心,我要出去看。

可是上頭最近為了安全 ,不准一個人出門。
沒關係,劍心你陪我去啦。
哦,劍心做了一個很勉為其難的表情。

事實上,半個小時之後,他戴著斗笠和薰一前一後出現在繁華的京都大街上。

薰一臉興奮在前面快速的走著, 劍心只有把視線緊緊跟著她才能保證她不在他的眼睛裡消失,很快就走到了大街的盡頭,因為沾染著節日的氣氛,護城河上的夜空也被燈火沖的泛了白。
前面是河堤旁的一塊濕地,歪歪斜斜的放著幾塊讓行人過路的青石板 ,因為剛下過雨,甚是溜滑, 前面已經有一個粗心的小子, 摔了一個嘴啃泥。
薰。
劍心突然叫道。
薰反過頭來, 一株煙花正在她的身後綻開, 繽紛的光影便簌簌的落在她的臉上和身上 。 她的臉上和她的眼裡都開出了 璀璨的花。
顧盼流離之間, 燦爛的火花好像凝結在了半空之中。
月光在這一瞬間也變的靈動起來了,在如晝的夜色裡,和著帶著春天氣息的纏綿的風 ,如詩如畫的在天地之間播灑開來。 河水迎著月色和煙花的五彩潺潺的流動,粼粼水面上搖碎的是滿天的星斗。
劍心怔了一下,他不敢正眼看著薰,他低下頭從懷裡拿出一條藍絲帶。
妳牽著這頭。路上滑。
恩。
終於是劍心走在前面,薰緊跟著 在後面。
在不長不短的這一段濕地上,慢慢的走著,他們誰也沒有和誰說過一句話。
劍心和薰只覺得手中濕滑,黏黏的是他們手裡滲出來的汗水。
聽到的是淺淺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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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2017-06-19

我一定要找到他。
薰在心底暗暗發誓,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急,在黑暗又幽深的巷子裡四處找尋劍心的蹤影。
劍心,你到底在那裡。
薰心底盡是忐忑。夜的重重黑影把四周的房屋隱著只留下點輪廓。薰一邊摸索著,一邊向前走,有好幾次,她都快要被路上的深坑和石塊給絆倒。
突然,黑黢黢的前方驀地飄出一縷紅色的光亮來。
刀刃相交的聲音。
不想死的,給我讓開。
是劍心的聲音!!!!!
薰興奮的直接奔上聲音的發源地。
我要告訴他……

轉入巷子裡,映入她眼中的是七具武士的屍體。還在剛才他們還應該是鮮活的生命。
沖天的血腥的味道, 讓薰的胃劇烈的翻滾起來。
唔。
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作嘔。

或許是聽到人走動的聲音,
劍心從前方回過身來,茫茫夜色裡, 他的眼睛正閃爍著金黃的顏色。
渾身彌漫著殺手凜冽的氣息。

薰被他滿臉的殺氣和冷酷逼著往後退了幾步,
這,這不是我認識的劍心。
我認識的劍心 比任何人都孤單和脆弱。
比任何人都堅強和執著。

薰忍住胃中翻滾的噁心,緊咬著唇。
她沖了過去。
緊緊抓住了劍心的手。
劍心,不要殺人。
劍心,求求你,不要殺人。

劍心微微的吃了一驚,看著滿臉憂傷的薰。
他金色的眼睛慢慢的滲進一絲溫柔。
對不起,薰,我必須要去救桂桑。

池田屋的喊殺聲,越來越大。慢慢的傳到劍心的耳裡。
劍心暗暗的著急。
他用力的想推開薰,但是薰也用力的抓住了他。
死死不肯放手。

薰,放手。

劍心幾乎要向薰吼起來。
薰執拗的抓著劍心的手。
然後嘴裡急切的說著:
劍心,你聽我說。聽我說,桂先生沒有事。
他開會遲到了, 臨時折返了,他現在在住的地方。新撰組在裡頭抓人,長州派的志士只死了三個人,宮野自殺了。

劍心簡直不敢置信:薰,你怎麼知道的?
一種不好的念頭竄入劍心的心頭,難道薰真的是奸細?
這怎麼可能,我監視了薰這麼久,她不可能和外面的人有任何接觸的機會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劍心的眼睛慢慢凝聚著冷冽和冰霜,他反握住薰的手。
用幾乎殘忍的語調再質問著薰:
妳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快說。

薰先是被劍心冷酷的表情給嚇住了。
她怔了怔,然後她生氣的朝劍心臉上打了一拳。

我怎麼知道的, 我還知道好多好多事情呢。
劍心,我告訴你,我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我來自13年後的東京。
我還知道你是一名志士, 你用你的雙手締造了一個新的時代。
劍心。

薰說著淚水就沿著她的雙頰紛紛的往下掉。她輕輕的鬆開劍心的手。
劍心聽到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說。
劍心,我喜歡你啊,劍心。

震驚日本歷史的池田屋事件就在祇園祭的這一天深夜落下了帷幕。
緋村劍心得到了間諜飯塚的通知匆匆的從東京街頭趕回來救援,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一直都沒有出現。
新撰組的齋藤和沖田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他們一直暗中遭遇的那個劊子手。
直到一年後,他們的隊友送給他一個響亮的名字,緋村拔刀齋。
他的名字一直在明治時代響亮的流傳著,以致成為一代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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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2017-06-19

劍心拉著薰,急匆匆的趕到桂的住處。
劍心幾乎推開了每一間房,沒有人。
巷子裡,沒有人。
附近也沒人的蹤影。
只聽見夜風瑟瑟的吹著 。
月光冰寒。
別說桂,連新撰組的人的影子也沒有。

劍心內心焦急,突然他站在月光下凝結沒有動了。

劍心背對薰
薰完全看不到他的臉。

呵呵。
他笑起來了。
薰感覺這笑聲比月光還要寒冷。

呵呵
呵呵,四周靜悄悄的。
只餘下劍心的笑聲

他的聲音好像從遠方傳過來,帶著壓抑的憤恨。
以前師父曾經對我說過,這個世界有些東西可迷惑人的心。
女人。
沒有想到我也有這一天。呵呵呵。

劍心,薰小聲的叫他。
劍心猛地一回頭,他的眼睛又重新的變成了金黃色。
他用手掐住了薰的脖子,並把她逼到牆角。

不想死的話,快說,桂在哪裡。

薰感覺她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
她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背後的牆凹凸不平的表面深深烙著她的身體。
猝不及防的驚訝和痛苦,如被利器狠狠的“噹”的一聲打到了頭上。
劍心……
薰艱難的從嘴裡逸出幾個字。

對面的劍心冷酷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眼光無情犀利,如冰一樣的向她射來,薰感覺到這目光好像就要把她淩遲了。
仍然冷冰的語言
“ 說,桂先生在哪裡?”

“劍心,我不,我不知道。”
“說!”

“劍心”
“說,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劍 ……
劍…”薰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答劍心的問題,她只覺得天昏地暗,身邊的空氣在輕輕的爆炸。 薰的臉也慢慢的轉成紅色, 好像已經完全不能呼吸了。
要…
要死了嗎?

劍心面無表情的收回他的手。他背過身去,痛苦的滋味慢慢的竄到身體的四肢百骸,一種麻木的鈍痛在他的心口尖上蔓延著,撕咬著,歡騰的如電流一般。
劍心閉上眼。
在春光盈滿的那個屋宇,他看到了那個女孩子生氣嘟著鮮紅欲滴的小嘴。
在黑暗的夜裡,她像一隻小貓一樣輕輕擁著她的枕頭,眼神清澈不帶雜質:劍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在夏日微醺的夜裡,清風吹著她的長髮,扯著她的衣裙,絢麗的煙花明滅,她靜靜的向他綻開了一個甜甜微笑。

薰感覺到新鮮的空氣重新回到她的肺裡,她四肢疲軟,只能無力的攤在牆上, 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劍心整個人都在暗沉的夜色裡。
薰聽到他帶著寒意的聲音不真切的從遠方傳來。
“你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劍心!"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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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幕
2017-06-19

月光靜靜的瀉在兩個默默無語的人身上。
薰怔怔的望向劍心,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動。
他們的衣裙在越來越大的風聲中翻飛著。
薰有一瞬間的感覺:
劍心,孤獨的就像一隻離群的雛燕,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誰?”
劍心快速的反應。一個人影快速從夜色裡掠過。
電光火石間,劍心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候間。
黑暗裡, 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我,劍心。”
“片貝桑”
劍心收回了劍,便心急的問:
“你好吧?桂桑呢?”

“你也沒有看到桂桑嗎?我還以為你會去池田屋做保鏢。”
劍心本來心存一點僥倖,結果聽到片貝這樣的話,一盆冷水好像從高山之巔兜頭潑了下來。
他緊緊握住自己手中的劍。
“我去救桂桑。”
“緋村,你去哪裡?”
“池田屋。”
“現在池田屋都是新撰組的人。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就算死,我也要把桂桑救出來。”
“衝動沒有用,我們需要從長計議,況且你死了,你女人怎麼辦?”片貝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薰。
“嚇…”劍心徹底無語,他默默沉思了一下,小聲囁嚅道:“ 她才不是……”

片貝看到劍心臉紅的樣子。心裡想著即使平常再冷酷,畢竟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會迷茫,會衝動,會…
害羞……
片貝於是接著說:“你現在也很危險,帶著這個女孩子一起走,好掩飾身份, 你們假扮成夫妻。”
“她……”劍心回望了一眼薰,心裡五味雜陳……
他覺得這樣不妥,還沒有弄清薰的真正身份,這樣帶著她,無疑帶著一顆定時炸彈。
覺察出劍心的異樣,片貝故意壓低聲音:她有什麼不妥嗎?”
劍心回過神來:“沒有,只是這樣似乎對她不太公平,女孩子的名節?”
片貝哈哈笑起來:“非常時刻,非常處理吧。況且你們…”
“片貝桑……”劍心喝住他。他心裡異常的煩躁。
片貝 覺得詫異。
不過謹慎的桂先生不是也准許了這個女孩子和劍心在一起嗎?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曾經在一個下雨天,桂桑專注望著如注的雨點,看著在雨中仍然嘻嘻笑的很甜的薰,吆喝著為她提著東西沒有表情的劍心。
“真是一劑良藥啊。”
片貝不明白:“良藥,那個女孩?
桂桑微微頷了一下頭,然後跳轉話題:“在古老的中國,曾經有兩把名劍,一把叫做干將,一把叫做莫邪。 ”
“如果說劍心是干將的話…”話還沒有說完,桂桑的唇角乏起了一絲笑意
他把臉轉向片貝, “片貝,如果有什麼危險的話,就讓他們扮成夫妻掩飾身份吧。”
就當我對毀掉這個少年清白的一生一點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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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幕:尷尬
2017-06-19

片貝把劍心和薰領到京都郊野的 小鎮上的一處已經關閉的道場裡。
道場很小,看得出這裡即使在以前也是一家沒有什麼名氣的小道場,房子顯得很破舊,南邊的窗戶已經爛了一扇,隨著風在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外牆有著明顯的裂痕,野草蔓延進來,和著幾株大樹,倒是顯得鬱鬱蔥蔥。 道場裡面仍然掛著的名牌上寫著“武藏浩藝郎”,想必這是以前的主人的名字,已經沒有任何一個門下弟子呢。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你們的家,武藏劍心先生和武藏薰夫人。”
劍心望了一眼薰,問道“片貝桑,這裡安全嗎?”
“放心,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況且這裡旁邊的人不多, 大家都知道已逝的武藏先生有一個寄養在江戶的兒子。還沒有人見過他的面,我把你安排在這裡, 如果有桂桑的消息我馬上會通知你的。到時候就靠你了,緋村。”
劍心點點頭:“片貝桑,打探桂先生的事,就拜託了。”
片貝點點頭,便小心的拉低頭上的斗笠,從武藏道場的側面走了出去。

劍心往 前走,薰在後面沉默無聲的跟著他。
劍心走到左,薰也走到了左,劍心走到右,薰也走到右。劍心乾脆往地上一坐,薰也直接坐在他旁邊。
劍心在心裡想:這女人真麻煩!
薰在心裡想:這死小孩真彆扭。
時間在他們之間流逝。沉默一貫是薰打破的。
薰猶豫著說“劍心,你為什麼不跟片貝桑說,我是間諜,然後殺了我呢。”
劍心沉默…
薰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慢慢的說“如果……
我真是間諜,你會殺了我嗎?”
劍心回過頭,然後直直望著薰的眼睛。他的內心裡翻江倒海,一種難言的酸楚在他身上游走 。
殺了薰………
劍心直接撲倒薰,雙腿夾緊她的腰 ,他從刀鞘裡緩緩抽去劍來,用亮閃閃的刀刃對著薰的脖頸。
刀的另外一面,正反射著他一雙迷茫而又無助的眼。
薰起先是被嚇到了,她突然的被劍心壓倒在地上,看著他慢慢的拔出了劍,利劍觸及到脖頸的壓迫 ,讓她有了一種臨死前的恐懼感。
劍心………


不過,薰笑起來
“劍心,我知道你不會殺我。”
有一種被看穿的憤怒,劍心憤恨的把劍壓近了薰幾分。
眼睛犀利甚至有點惡狠狠的感覺。
薰再一次強調:“劍心,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劍心沒有法子,起身準備離開。
薰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朝著劍心的背影叫道: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你說過你不會胡亂殺人。 ”
劍心,我相信你。
也希望你能相信我。薰在心裡大聲的對自己說。

經過了一天的勞累,道場總算被劍心和薰收拾乾淨了。
傍晚時分,夕陽斜照,劍心倚在靠窗的牆上打盹,薰躡手躡腳的往外走。
“去哪裡?”剛走到道場門口,後面傳來劍心憤怒的聲音。
“去洗澡。”薰做賊似的小聲回答,
然後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輕輕的笑起來:“你也要跟過去嗎? ”
劍心拿著劍站起來,嚴肅的想了想,鄭重的一點頭 。
“嗯。”
“ 真跟過來啊? 去廚房, 吃飯,連上廁所,一整天幹什麼你都要跟著我。你不累嗎?”在去浴室的路上,薰不滿嘟囔道。
劍心沒有反應,他把銳利目光往薰身上一掃。薰只好乖乖的把嘴閉上。
“我洗澡的時候,你可不准回頭。”薰擔心的從水裡探出了頭。看到浴室裡背對著她站著一絲不動的劍心。
“ 請妳放心。”劍心第一百次的回答這個問題。
浴室裡熱氣蒸騰,香氣縈繞,燻得人臉上微微帶點桃花色。一股熱流從劍心的腳底直沖到頭頂,薰在他身後輕輕的舀水,濺起嘩嘩的聲響,聽到劍心的耳裡,好像鐘鼓聲在他腦中嗡嗡的響著, 腦袋裡漾開了一池春水,嘩嘩嘩啦啦 ,是冬雪融化春花爛漫時的聲音。

完全不能思考……
“劍心,你不要回頭哦。”薰一百零一次的強調。
劍心抿了一下唇,煩躁的說:“知道了,再說,我真回頭看了。”
薰把身體潛在水底 。
真是的。
薰和劍心從浴室裡頭出來,劍心的頭一直都是朝著外的,眼睛直直的望向前方,他先問過薰,我能回頭了嗎?
嗯。
好像得到命令,劍心扭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薰,呼吸都開始歡暢起來。
剛才還是太緊張了……
薰穿著浴衣亭亭玉立的站著,全身還散發著淡淡的熱氣和香、香味,長髮 黏黏的披散在肩上,一縷碎髮繞過嬌巧的鎖骨,滑進她……
劍心覺得那一股熱流又重新竄上了心口,猛地一刺激, 熱流就直接竄上了臉。

當然做晚飯的時候,在廚房也是必須跟著的。
劍心瞠目結舌的看著薰表演著她精湛的廚藝。
只是做一頓水煮蘿蔔而已。
薰像砍大刀一樣的,兩三下把蘿蔔給切好了。
然後直接誒扔進沒有完全燒開的水裡。
加上鹽巴, 加上醬末,加上辣椒,攪巴攪巴幾下, 把蓋子一蓋。

約莫過了五分鐘,就出爐了。
這能吃嗎?
劍心拎起一塊蘿蔔, 看了許久,然後英雄斷腕般把一塊放進嘴裡。
這味道?
這味道?
…………
真是開發味覺……
蘿蔔而已,又甜,又辣,又苦,又……
劍心終於有點明白其他人吃她飯菜的感覺了。
薰在旁邊興奮的問道:覺得怎麼樣?
劍心端正的坐好,嚴肅的對她說:“薰,從明天開始,像做飯這種粗重活就由我來做吧。”


晚上的時候,月色和星星都密閉了自己的眼,屋裡屋外一片漆黑。微冷的風輕輕的在屋外低鳴著。臥室裡亮起了一豆燭光。
薰整好被子,終於是忍不住問:“ 你要監視我多久?”
劍心拿著劍離薰很近。
燭光輕輕的反在牆上, 他的影子蓋過了屋頂。
劍心的內心最深處有一個不理智的聲音再叫囂著:
一輩子不行嗎?

但是他微微一沉思,對於一個對大業可能造成妨礙的人自己這樣子想, 太不可思議。
他的聲音微弱的落在喉嚨裡:
就這樣就好。

就這樣一直下去,
就好,
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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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
2017-06-19

劍心陪薰從街上買了一些小雞小鴨, 還在道場的空地開墾著一塊蘿蔔地。
片貝桑給的錢不多,要學會自給自足呢。
閑的時候,薰也央求著劍心和她比試比試。
當然一般劍心在兩招之內就可以撂倒薰,反而麻煩的是要忙著把她給扶住,有時候是接住。最誇張的一次, 薰一個踉蹌立足不穩,直接跌倒在地,劍心只好自己躺在地上,給薰當了肉墊,與其是比試,不如說是……
日子就這樣在劍心嚴密監視薰的眼神裡流走了。
屋外的樹的葉子已經從綠意盎然到黃葉紛飛。

這一年的秋天特別的冷,雨下的特別的猛,天空像卸了底的水桶,雨便鋪天蓋地的紛紛往下墜。 整個世界都湮沒在陰暗的烏雲裡。
劍心望著屋外被水淹沒的蘿蔔地,想起今日自己的處境和維新的前途。
內心有點難言的酸楚。
他的臉上籠罩著濃濃的陰雲。
薰輕輕的拍了拍劍心的肩,安慰道:劍心,蘿蔔死了, 我們還可以再種啊。
劍心回過頭,看到她給了他的一個大大的笑容。
劍心還是說出了口:薰,有些時候,我真覺得你是上蒼給我的恩賜,和妳在一起,我忘記了所有的煩惱,甚至包括我是一個殺手。”
劍心頓了頓,:“但是薰我能相信妳嗎?妳真的沒有騙我,這個世界真的有穿越這種奇怪的事情,妳真的不是出於目的和知道了一些訊息,然後才阻止我去救桂桑的?”
薰第一次聽到劍心用這樣的語氣和人說話,帶著 懇求和無盡期待。
“嗯,劍心。”薰鄭重道:“我真的沒有騙你, 你們的維新會成功的,以後的日本會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定的時代裡。 和你相處的這段日子裡,我也終於明白,劍心,你是為了日本的未來和百姓在戰。 我第一次和你見面,我就看到你把一朵花放在哪個被你殺死的武士的身上,劍心,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劍心望著薰,好像內心洶湧的感情滔滔的在兩人之間奔跑著。
劍心眼睛裡第一次流淌出了溫柔:“薰,謝謝妳。”

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樣,劍心牽起了薰的手,他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道:“我知道妳無處可去,可以的話,我 不要假裝,我想和妳一輩子在一起。薰,妳可以做我真正的妻子嗎?”
外面的雨 下個不停,濺起的水花如蓮花一般的盛開,靜靜的綻放在天地之間。屋外的樹和風相互挑逗,奏響了一曲風雨交響樂,閃電震開了滾滾烏雲, 雷聲滾到了天際。
不久,陽光就要下來了。

薰從浴室裡面出來,驚訝的看著劍心一臉笑容的看著她。

劍心?

劍心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大步向前,把她擁在了懷裡。疾步向起居室裡走去。

最後輕輕的把她放在榻榻米上。

薰已經明白是什麼事情了,心臟如響鼓一樣重重錘著,房屋裡只餘下她咚咚的心跳聲。
一到榻榻米上,她就把羞紅的臉側向裡面,不敢望劍心一樣。

一種未知的恐懼和期待攥住了她的心。

劍心眯著眼睛有點促狹看著薰的樣子, 俯下身子, 用嘴含著薰的耳垂,興奮的在薰耳邊說著:

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的願望就要終於實現了。

“什麼?”薰在羞澀和迷離中輕聲的問。

“薰,我想和妳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

“什麼時候的開始的 ?” 薰側過臉來。

她看到劍心笑的很燦爛的臉,他的臉上和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笑容。

比如說在那次行動中, 聽到上面傳來陣陣喘息的時候。

比如說你在我身後用水清洗著身體,那嘩嘩的水聲就像貓的小爪一遍一遍的撓著的我的心。

劍心心裡想著,但是卻沒有說話,他只是滿眼笑意定定的薰的,他的眼裡只有薰,只有薰。

“你真壞啊。” 薰嬌嗔道,

“不過劍心,和你相遇以來,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開心。”

“薰,妳知道嗎?向妳求婚的那天,雖然下著雨,但是妳的笑容卻給我帶來了陽光一樣的溫暖,有妳在,便是我的晴天。”

“ 我珍惜妳的笑容就像珍惜我自己的生命一樣。”

薰伸出手,輕輕撫摸劍心的臉上的傷痕,她的聲音幾乎小的聽不見了 :“我也是,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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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幕
2017-06-19

劍心小心翼翼從屋頂溜了進去,今時不同往日,得更加小心才是。
房子裡一片黑暗。連月光都吝嗇給它一個清冷的臉,早就隱藏在烏雲後面。
房子空蕩蕩, 沒有任何人的蹤影,只有漫無目的的黑在遊蕩。
怎麼回事?
劍心心底一沉,感覺事情不妙,此地不宜久留了。
正當劍心想溜之大吉的時候,空寂的夜空裡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新撰組。
劍心快速的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他看清了領頭的兩個男人。
一個男人的眼睛十分的小,眼神如狼一般的銳利。另外一個卻和他一般的年紀,年輕俊俏,秀氣的就像一個女孩。
齋藤一,沖田總司。

“ 你就是那個劊子手,想不到這麼年輕。”沖田童稚的臉上露出了純真的笑容。
他緩緩的抽出了劍,猝不及防的給了劍心一個正面的直刺。
劍心的劍迅速出鞘 。
兩劍相交迸發出火光,點燃了深夜的一星亮白。
劍心以最快的速度殺到了沖田的身後。
飛天御劍流 ,龍槌閃!
劍心高躍到空中,劍劈頭就向沖田的頂部劈來。
噹!
竟然接住了!!!!!
而齋藤則一臉冷酷,眼神犀利如鉤一樣緊緊鎖著他劍鋒所指。
寡不敵眾……
劍心憑藉沖田擋住龍槌閃的力道,越過房樑,一瞬間便消失在新撰組的視野裡。

齋藤冷笑了一聲:“這小子的速度真是快的像隻老鼠 。”
沖田卻堪堪穩住了心神 :“這樣強的對手不是更有意思嗎?”
齋藤望了沖田一眼:“根據以前他殺人的現場分析,今天這小子的劍變鈍了。”
沖田則笑意盈盈的說:“說不準是齋藤桑,你武功又精進。”
齋藤:“對於一個劍士來說,知己知彼是重要的素質,沖田。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小子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作為一個殺手的戾氣。”
沖田月牙彎彎:“說不準他現在沉醉在溫柔鄉里。”
齋藤:“你又胡亂說話了,沖田。”
嗨嗨,呵呵呵。

紅髮殺手,有命回來的話,來日再見吧。
劍心推開道場的門,找遍了每個房間。
薰不見了!!!!!
劍心基本上找遍道場的每個角落,甚至想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他聽到自己因為焦急而紊亂的呼吸聲。
甚至感受到了他耳旁的血脈正在快速汩汩流動。
冷靜,冷靜 !
薰一定是無聊,沒有聽話,一個人出去玩了。
劍心努力的穩住了心神。
等等,等等,就回來了。

夜慢慢的散了,又慢慢聚攏。
薰!!!!!!!
劍心在道場裡前面枯等了一天一夜。
他的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深。

他想起片貝桑慘死在京都街頭上的樣子。
飯塚卻奇跡般的找到了他。
飯塚告訴他,已經找到桂先生的消息,在幕府的大獄裡。
幾個志士密謀集會準備去營救。
緋村,你也來吧。
趕到的時候, 卻遭受了新撰組的伏擊。 。。。。。。

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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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
2017-06-19

劍心陶醉的躺在榻榻米上,他的嘴裡和身上回味浮動的都是薰的味道。
薰一臉潮紅的彎著身子,頭枕上了劍心的胸膛 。
她的長髮順滑如絲綢,泉水般隨意的瀉在了劍心的身上。
劍心感覺身體一股熱氣仍然在洶湧的遊走。
他欺身上來,用唇攫住了薰晶亮如果凍的唇。
薰呢喃了一聲,劍心突然玩心起來,他進入薰的唇,攪著她的舌。
猛的一吸。
本來還處於半迷濛的薰被這一下子全部驚醒了。
她微嗔的看著劍心。
劍心一邊輕輕的撫摸著薰的髮,一邊帶著微笑的說:
“薰,你的味道真甜。”

薰更怒了,她生氣的把嘴巴一嘟。
“劍心,你是個壞蛋。”
“哦~”劍心眯起帶著笑意的眼,眼光發著玩味的光彩。
“壞的是你吧,為了不讓我殺人安撫我不讓我難過,竟然騙我,竟然說你是未來穿過來。”
“ 劍心,你不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啦,我這四五個月和妳朝夕相處,妳根本沒有辦法騙我。”
薰突然憂傷了起來:“劍心,假如我有一天突然消失,你不要傷心,我會在東京的神谷道場等你回來的。永遠永遠等著你 "
劍心不以為意,他呵呵的笑起來“ 我知道了,知道了,在那裡等我哈。”

片貝桑給了劍心一些錢。
雖然生活窘迫。但是劍心還是希望能給薰買一點新年禮物。
薰冒著冷氣在雪中的街道走著,她輕輕的哈著她的手,劍心接過她的手來,放在自己的手心,輕輕的呵氣。
在純白的雪的世界裡,他們相視一笑。
“薰,你想要什麼?”
“藍絲帶”薰笑嘻嘻的說。
“薰,我送過一條給你啊。還要,怎麼那麼喜歡藍絲帶?”
這個?薰吃吃的笑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我小的時候,有一個很帥很高大的哥哥,送過一條給我呢。從那以後我就喜歡藍絲帶。”
“很帥很高大的哥哥。 ”劍心皺眉。
“劍心,你吃醋了。”薰大笑起來。

劍心和薰在街口慢慢走著,路上的行人突然湧動了起來。
聽到一個男人大聲的說:“京都城門上掛著人頭。聽說是倒幕派的首領呢。”
劍心馬上緊張起來。
桂先生。

他拉著薰一直奔向了城門口,在城門樹樁上掛著的
分明是
片貝桑的頭顱!!!!1

劍心拼命拽住自己手中的劍,薰明顯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根根爆出。
終於,他轉過身去,一頭走進瑟瑟的寒風中。
夕陽點點的下垂,映的雪花一路血紅,街上的行人愈來愈少,好像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了 ,灰色的冬日的天空顯得越來越高遠,道旁瘦而乾的枯枝根根插入空中,寒號鳥撲棱著翅膀,一聲長鳴過後,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雪景裡。
劍心走在前,薰緊緊的跟在後,在雪地裡踏出了兩道孤獨的腳印。

不是沒有見過血,不是沒有聽過夥伴被殺的消息。
但是第一次親眼所見,自己親密的同志。
曝屍街頭。

劍心孤寂的坐在暗淡的燈光下。
薰輕輕的靠近他,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劍心,你不是神。”
你無需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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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2017-06-19

劍心找到飯塚的時候,飯塚還高興的在賭坊裡賭錢。
甚至他臉上的笑容還掛在唇邊。
眼前就閃入了這個,
人間的玉面修羅。
劍心的身上的衣服很多地方都已經劃破了,他的紅色的頭髮有些淩亂,有一些如血一樣的黏在他的臉上。
他的神情疲憊,被血紅頭髮遮住的眼睛裡卻閃著駭人的光。
縱使飯塚一直跟隨著殺人的他,卻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犀利的殺氣。

飯塚覺得全身鬆軟,腳下已經完全沒有力氣 。
他後面的凳子已經轟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
他想起那些因為恐懼而厲聲的尖叫,那些繽紛的血雨,那四分五裂剛剛分開卻還在動的人的軀幹。
要換我了嗎?

劍心一劍劈開了飯塚前面的桌子,飯塚便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牆邊。
鋒利的劍指向飯塚。
說:薰在哪裡?

四周的人尖叫的多跑開了,
殺人了,殺人了,聲音不絕於耳。
一隊新撰組的成員剛巧從這裡路過。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隨著人聲,踏入賭坊。
拔劍站立在了劍心和飯塚之間。

劍心瞧都沒有瞧他們一眼。
他調轉劍頭。
冰冷的劍鋒反襯著他冷酷的眼。
他只說了四個字
“擋我者死。”

一陣刀光劍影,劍心施展妖術一樣把七八個新撰組的成員全部殺死。
血從他們的身體裡慢慢溢出來,匯成了一條小河。
劍心的劍鋒滲出點點血來。
一滴一滴 。
滴答,滴答。

劍心的眼睛赤紅。
“接下來就是你了。告訴我,薰在哪裡?”
我的薰在哪裡?

山上的晚風異常的凜冽,薰已經凍的全身僵白。
山路崎嶇,夜深沉,濃稠的黑在冰寒的空氣裡蔓延輕舞,只有雪色在月光的照射下透著慘淡的光彩來。
薰已經數不清自己已經跌倒了多少次,這一次跌倒以後,她首先感覺有一股溫熱的液體輕輕的流過她的臉,她用手一摸,憑藉著淡淡的月光,她才發現自己一手的赤紅。
自己身上到底摔出了了多少傷口
下山的路好像很漫長,已經在山叢裡轉悠了很久。
好像前面是一叢樹林,黑黢黢如蟄伏的怪獸。
四周只有凜冽的山風,似山怪張開的大嘴,要把人吞沒了。

薰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陣陣聲響。
是他們追來了?
薰不由的心中一緊。
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快,還有男人重重喘息的聲音。薰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些忍者危險的氣息。

風刺啦刺啦的呼嘯,和著鋪天蓋地的殘雪。

薰並不知道那個頭目的名字。
寒風纏繞著他,把他身上的衣服吹得膨脹的就像要迎風起航的征帆。
他身後還跟著四位蒙面的忍者。
他們隱在黑夜裡,根本辨不清樣子來。

薰的腳踉蹌的往後退了一步。
一塊石子撲通一聲從山上一直墜落下去,很久很久都沒有聽到它掉落下去聲音。
在如吼的風聲裡,薰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身後空落落的感覺告訴她,她所在的位置。
前面不是山林,而是……
一座懸崖。
再往後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雪光反射出那個男人堅毅的臉。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猶做困獸之鬥的薰。
他唇角突然淡出一抹笑:
“看不出,劊子手的女人如此的頑強,讓我們一群人竟然整整追了一天一夜, 不然那個殺手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刀下亡魂了吧。
不過,我還是勸妳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薰心裡雖然緊張,面上卻不動聲色。
她很清楚,他們抓她回去,是要把她作為殺死她丈夫的誘餌。
剛被抓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女子。
清麗淡雅,有著冰雪一樣的氣質和面孔,她的身子在茫茫雪域裡變的單薄,簡直要透明一樣,仿佛要徹底融入這雪色裡。
她亭亭的站著,本身美的就如一首詩。
頭目看到薰定定望著女子。
便笑了起來:“如何,美吧。本來是為你丈夫準備的,可惜他沒有這豔福。”
薰和那名女子同時都驚訝起來。

“不管是怎麼樣的殺手,都是有感情的。女人終究是禍水。不過,由於妳的出現,倒是省去我們不少功夫。就由他自己選擇的女人去做魚餌吧。”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過去,風在薰和忍者之間盤旋哀鳴著 。
雪花打在薰的身上,因為麻木所以薰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痛覺 。
薰緩緩的開口:“我雖然是一名女子,但是我不想依附任何人,也不想牽累任何人。我只想為 我所愛的人好好的活著, 我的父親還有我的丈夫。我無論如何絕不允許你們用我傷害劍心。”
忍者頭目嘿嘿的笑起來:“好女子,有骨氣,難怪劊子手會愛上你,一個孤獨有志向的男人,就是需要你這樣的女人 。”
“不過。”忍者頭目眼睛突然射出精光:“無論如何,今天你必須跟我回去。”
說著,他就直接撲向薰,動作敏捷如山鷹。
薰本能的往裡一閃,非常巧妙的躲過了他的襲擊。

忍者頭目撲了空,一頭直接栽入了萬丈懸崖。
不行。
薰馬上反應過來,她伸去手想去拉住這位忍者。
但是忍者的重量,還有此刻肆虐的狂風。

呼呼呼,一切都吹入了狂風暴雪之中了。
這個雪夜,一陣巨大的響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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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幕
2017-06-19

劍心一路順暢的狂奔到了山上。他基本上找遍了這座小山的每一個角落。
這幾天以來,他一直在尋找。
薰,薰。
我的薰……
不知道是出現了幻覺還是……
他看到了漫天的煙花璀璨的佈滿了藍而鋥亮的天宇。
薰在天幕裡向他甜甜的笑了起來。
那笑容就像極了璀璨的佈滿煙花的藍色的天空。

漸漸的四周紛紛而落的雪花化成了叮噹作響的雨。
一滴滴的從房簷輕盈的滴落下來。
濺起如蓮花般的水花。
薰的笑容如射破陰雲的陽光。
“薰,你願意做我真正的妻子嗎?”

“ 薰,你願意做我真正的妻子嗎?”

回答的他的徹骨寒冷的風。

當那四位忍者發現劍心的時候,也是一怔。
他們還來不及跟劊子手送信。
卻看到他奇跡的出現在蕭索的山中。

正面遇敵,兩者都是沒有進行任何準備。
他們緊張的呼吸聲消逝在獵獵狂風中。

四位殺手同時行動。
索鐮。
巨斧。
利劍。
尖爪
齊刷刷向劍心襲來。

劍心往後一推,非常順利的躲過了這一劫。
立足還未穩,索鐮又至。
劍心立刻出劍………

他們聲音淹沒在如虎嘯龍吟的風中。


最後的一位忍者也只剩下了一口氣,劍心用劍頂著他的喉。
全身浴血的他厲聲的問道:“說,薰在哪裡?”
忍者卻呵呵殘忍的笑起來:"她死了,她和首領一起摔死在山谷裡了 , 死了。”
哈哈哈。
噹, 是劍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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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幕
2017-06-19

(一)
劍心找到高杉的時候,高杉先生正在吃藥。
他的紅顏知己淡淡的向劍心行了一個禮,便收拾好藥具走進了內屋。
劍心擔心的問道:“高杉桑,你的身體?”
高杉挑嘴一笑:
“小毛病,倒是你憔悴了不少。”
劍心沒有回話,縷縷春光照進屋子裡。
又是一年春天來了。
半晌,他輕輕的說“桂桑他……”
高杉一邊咳嗽,一邊笑著:“不用擔心,他沒事。咳咳。
我們已經度過最嚴寒的冬季。屬於我們 的春天就要到了。咳咳。
倒是你已經無法在做一名暗殺者了。桂桑已經物色到一名高手。
咳咳,你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去做一名守護者,咳咳。
京都的同志需要你的保護。”
劍心點了點頭 “我明白,高杉桑。”
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他還是,還是問出了口:“高杉桑,你聽過東京這個地方嗎?”
高彬微微吃驚,直接說:“沒有。”
一副失落的表情出現在這少年的臉上,彷彿最後一縷希望都被生生掐滅。
“咳咳,劍心。”
“哦,哦。”劍心眼神暗了半晌, 他腦袋好像剛剛遭受了撞擊。
只是不停的回盪著一句話:我會在神谷道場等著你,永遠等著你。

他從來都沒有把這句話當真過。
但是他現在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只要這句話是真的。
是真的。





京都的夜晚佈滿了彤彤的陰雲,月亮也是紫紅色,帶著妖冶的美。
一對負傷的志士卻被新撰組圍追堵截。
已經絕望了,與其投降,不如以身殉志。

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個臉頰有一道傷疤的紅髮男子突然出現。
“你們,快走。”
“緋村桑” 彷彿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拜託你了。”

“又見到你了。 緋村桑,你那道疤還沒有好嗎?”沖田笑著說。
他拔出劍來,面容突然變得嚴肅:“那就讓我為你添一條吧 ,這樣也好看些。”

兩劍相交,沖田突然一個斜刺,身形忽閃。
劍心也加快了腿上速度。
“嗤。”
劍心的劍刺中了沖田的左腿。
而沖田的劍。
落在劍心臉上的疤痕上。

十字疤。
一道是由被殺者留下的,一道是由對手留下來的。
一道是戰鬥的罪責,一道是戰鬥的勳章。
歷史的變革無非是這樣的。
用自己的傷和別人的傷造就時代。

劍心茫然的走在東京的街頭。
明治元年,西元1688年,明治天皇將江戶改名為東京,從京都正式遷都東京。
歷史,進入了一個新的時代。
一對夫妻抱著孩子,高興的走在新的時代的陽光裡。
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
劍心靜靜的目送著這對夫妻離開,空氣裡只餘下孩子依依呀呀的聲音。


他用手緊緊的拽了拽了胸口的藍絲帶。
他記起從花街回來,薰見到他閃到八丈遠。
他一個人走在琳琅滿目的大街上,一直想找東西來哄哄她,這樣她又會重新對她綻開純粹的笑容。
他一直不肯承認,他實在是愛死了她的笑容。
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上,看到了這條藍絲帶。

在茫茫的大雪裡,他發瘋了一樣,找遍了峽谷的每一個邊邊角角。
發現了一個陌生中年忍者的屍體。
可是他的薰在哪裡?
最後,他發現了這一條帶血的藍絲帶。
它靜靜的躺在綿綿大雪裡。



( 二)
劍心在自己的回憶裡走著。
前面傳來了小孩子爭吵的聲音。
一個粗魯的女人跑過來,護住兩個流著金豆豆的男孩子。
對著一個臉上髒兮兮的女孩呵斥著。
“果然是沒娘養的。這樣的粗魯,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小女孩並沒有受她所動,她藍色的眼睛閃爍著得意。
她開心的朝女人和兩個哭啼啼的兩個男孩子做了一個鬼臉,吐了吐舌頭。
劍心突然覺得她的眼睛非常的美麗,神情甚是可愛。
他停下腳步。
他蹲下身子, 放軟聲音: 小姑娘,我能請問你,神谷道場怎麼走? ”
小女孩馬上警惕起來:“ 你到那裡幹什麼?”
“我有一個故人在哪裡。”
“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 。”

劍心突然怔住了,“我爸爸的朋友?”他 眼睛閃著難以遏制的驚喜 。一種久違的欣喜從他暗沉的心裡破土而出,他感到他的心臟也在突突的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了。

在東京真有一個神谷道場。

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神谷薰,薰妳認識她嗎?”
小女孩疑惑的望著他的臉,想了一會,往後退了幾步,認真的看著劍心。
“大哥哥,我在哪裡見過你嗎?”
是正午時分了,頭頂的陽光明亮,如一首高低重輕音的樂曲。

劍心露出了好久沒有露出的笑容,他從他的懷裡拿出他視若珍寶藍色髮帶,他笑著說:“不,我們第一次見,這是見面禮物,喜歡嗎?”
小小的薰愣在那裡,小小的她覺得這個哥哥真是又高大又英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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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薰的秘密
2017-06-19

幾滴啁啾的鳥鳴聲點亮了晨光。
一滴露珠停在竹葉的末梢,欲墜不墜的樣子,正對著紅日偷偷從山尖探出來的頭。
薰從夢中醒來,夢裡帶著微微的苦楚和無邊無盡的櫻花色。
一種窒息般的淡紫色浮在她的心頭,濃霧之下的夢境如網一樣罩著她。
那個紅髮的男子側過身來第一次緊緊的擁住了她。

帶著暖色的風緩緩的吹動著,櫻花從樹上簌簌的落下來。
旋轉,飄舞。
夢裡是一片櫻花色的花海。
再見了,薰……

薰推開了窗,微涼的晨風含著早春花開的甜味輕輕吻著她的臉。
“妳醒來嗎?”
是男子清冷卻無法掩藏住稚氣的聲音。

薰回過頭來,這個時候她才從夢 的縫隙裡徹底清醒。
我現在在……
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才想起自己是和一個劊子手在同一間屋子裡。

劊子手看到這個姑娘醒來了,便從地上站了起來,稍帶羞赧,實際上卻讓別人看不出表情的臉說著:這裡只剩下我這一間房間了。
薰並不清明的大腦愣了一會才明白,原來劊子手在向她解釋,為什麼他會在她睡的這間房間的原因。
其實也沒有必要,明明是我自己占了別人的房間。
雖然對他殺人的行為感到憤怒和不解,但是也要謝謝他給她送來了食物。

晨光從窗戶裡瀉了進來,光和影便清淺的打在那個劊子手的臉上。
薰第一次看清楚這個男孩子的臉。
在那裡見過呢?
突然……
她的心便快速的跳動了起來。
她感覺到她的聲音有點哽咽。
她發音不清楚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薰聽到幾聲類似於布穀鳥的叫聲,便從自家的大門偷偷的溜了出來。
一個紅髮的男子從樹後出來,含著笑看著她一副偷偷摸摸的樣子。
“劍哥哥。”

自從薰8歲那年,在路邊遇到他以後, 這個哥哥總是會隔上幾個月來找她一次。帶著她出去玩,給她買好吃的,偶爾也會帶一些其他地方的特產。
他的笑容很和煦,像春天的陽光。

薰的父親卻極其嚴格,一副冷面孔。 他的弟子總是在他背後叫他冰山。薰聽著覺得憤然,但是心裡卻十分的認同。
從小到大,父親從來沒有對她笑過,只會叫她練劍。叫一個小小女孩子練劍。
“在我心裡,作為劍士,男孩子和女孩子沒有什麼差別。”

薰便學著父親的口吻,比劃著父親的姿勢,故作嚴肅的把父親說過的話學給劍哥哥看, 還沒有說完,她自己便先笑起來。
無論她說什麼,劍哥哥都一副寵溺的樣子著看著她。他和薰在一起說的話不多,總是笑眯眯的聽著薰說著說那。
聽她說好的壞的。附近那家的小胖子受傷了,那家女孩子買了什麼樣的花,今天我又和誰打了一架 ,我一個女孩對幾個男孩子呢。
薰從小就沒有母親,因為是學劍的女生,她也沒有什麼朋友。
薰很孤獨,但是她有她的劍哥哥

薰有時候會讓劍哥哥教她練劍,劍心笑眯眯的看著她,他的笑容隨著年紀的增大,就越加的圓潤和和煦,帶著陽光清露的味道。
薰的動作錯了,劍心就上前就輕輕的握著她的手,一點點指導她。
13歲那年,劍哥哥握著她的手,十分嚴肅認真的告訴她怎麼做動作 ,她突然感覺到那裡不對,男人特有的味道絲絲貫入她的鼻中,她有點暈眩,有點羞赧。
劍哥哥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像動物毛茸茸的爪子輕輕繞著她的心。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叫劍哥哥帶她練劍。
心中本來只是落下一顆鵝黃色的嫩芽,漸漸的開成了一朵花,在清風雨露的滋潤下,開的越發的嬌豔和明亮。
薰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開始期待那個日子的來臨。她暗自欣喜的等著,就像等待著節日的到來。她原本並不是一個愛美的姑娘,可是她越來越注意自己的舉止和服飾,學習著那些繁瑣的禮儀,直到有一天她偷偷的跑到阿妙那裡借來了胭脂。
她也不是一個虛榮的姑娘,但是那天在河邊,她卻在劍哥哥面前睡著了,醒來她竟後悔了半晌。
所有的事情都是偷偷改變的,在15歲的那一年,她再也沒有叫過劍哥哥,她要和別人一樣的叫他,劍心,劍心。

薰17歲的時候,越發的可愛美麗了, 劍術小町的名字也在家附近那一帶叫的響亮。
劍心看著薰從一個小丫頭,從那麼一小點,慢慢的張開,長齊, 從一顆小嫩芽長成一朵帶著雨露的花。
劍哥哥, 小小的薰越走越遠,恍惚間,她已經笑盈盈的立在他的面前 ,就像他當年見到她的模樣。
那一次她在河邊睡著,劍心看著她的睡顏很久很久,慢慢癡了過去。他伸出手,幕末的時光和現在的時光交疊在他的眼前,始終還是沒有撫上她的臉。
時光這東西讓人心碎,讓人醉。

薰看到父親叫劍心進入了房間。她心裡期盼而又欣喜的趴在牆角偷聽,霞光輕輕的爬上她的臉,她的手緊緊的絞著。大大咧咧的她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緊張。
房間裡面的聲音,她聽的並不真切。
“緋村先生,我知道你是一名志士 ." 父親的聲音帶著疏離和客氣,“但是我無法把我的唯一的女兒給一個雙手鮮血的劊子手。請你原諒。”
早已是初春的天氣,薰卻覺得屋外的寒氣絲絲的刺骨。
聽不見劍心說了什麼,他低低的向父親行了一個禮,緩緩的離去了。

明治十年,西南戰爭爆發,劍心望著半空中攪動的落櫻。
不動感情的說道:“我又要出去流浪一陣子。”
他轉過身來,緊緊的抱住了薰,這是他和薰見面以來,第一次,第一次正式擁抱她。
“再見了,薰,我會再回來的。”
薰內心的話澀在喉嚨裡,她說不出任何的話, 她的話到了唇邊,又咽下去了。她說不出口。
她其實想告訴劍心,在她十三歲那年,她就喜歡上他了。
可是,她不能離開她漸漸年邁的父親,她也不明白劍心到底對她是什麼心意。

“劍心,你到底有著什麼樣過去 ?”薰在心裡祈禱,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去看一次。薰在佛寺的樓梯上摔了下來,她腦袋裡最後的一句話就是這個。
劍心,你到底有著怎麼樣的過去呢?



薰看到少年熟悉的臉,顫抖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少年神色稍稍有點吃驚,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被他帶回來的女孩子會問一個劊子手的名字,他安靜了一下,過了一會,他輕聲的回答了起來:“緋村,緋村劍心。”
外面的風無拘無束的撒進屋內,輕輕的圍繞著這兩個人。
薰在八歲的時候,也曾問過那個人這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大哥哥也這樣回答她:“緋村,緋村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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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2017-06-19

自別後,憶相逢,夢裡幾回與君(伊)同

(一)
有風從蔚藍的天空和悠閒的白雲間穿過,悠悠的停在了風鈴裡。
叮鈴鈴,叮鈴鈴…
外面的陽光微微有點刺眼,
在阿妙又是哭又是笑的聲音裡,
薰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
薰在意識裡想去安慰阿妙,但是聲音只能停在舌尖,剛起了動的意念,疼痛便順著神經線點點滲入她的身體的各個角落。
父親只是大聲的擤了一下鼻子,便把頭側到另外一邊,不一會轉過臉的時候,薰看到了父親微紅的眼。
“父親。”薰在心裡輕輕的喊,“能再一次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屋外的風自由自在和風鈴嬉戲 。
叮鈴鈴,叮鈴鈴
風穿過了屋外的回廊,越過了蒼鬱的叢林,漫過了浩渺的天雲。

劍心在風聲中醒來, 眼前的少女笑容燦爛。
薰……
恩公,你怎麼呢?
少女微帶驚訝的問。
劍心才驚覺出剛才自己的失禮。
他在路邊救回了這個暈倒的少女。
因為戰爭,她的戀人上了前線。
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鈴聲在風聲裡慢慢變的悠遠。
風聲漸漸帶著點暴雨的氣息,好像就要進入雨季了。

(二)
夏末的雨是大自然的抒情詩,滴滴落在廊簷上,跳起了錯落有致的舞蹈
煙雨朦朧裡,薰沉沉的進入了夢裡。
劍心一個箭步便踏了進來,他生氣的叫薰,粗魯的掀開她的被子。
怎麼新娘子會這麼懶。
薰慵懶的抱起枕頭,把身子側向了另外一邊。
不啦, 全身痛死了,讓我好好睡一下。
還睡,劍心無奈望了薰一眼。
不過,
昨天第一次,晚上確實猛烈了一點,
他歎了一口氣,把被子給薰好好的蓋好。
然後刺溜一聲,也滑進了被子裡,用手輕輕的抱著薰。
嘴角微微的含著一抹笑。
要睡,就一起好好的睡。

劍心張開眼, 雨聲漸落漸悄。
寒氣絲絲沁骨,休憩在大樹下,劍心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服。
最後的幾滴雨 也慢慢的消弭在夢的深處。


(三)
那天。
澄清蔚藍的天空越來越高遠,一縷輕雲薄紗般撕扯著漫過天際。
薰靜靜在河邊睡著了。
她的嘴角還浮著一抹淺笑。
以前,劍心每每從夢裡醒來,都能看著薰輕輕的擁著被子,唇角有點淡淡的笑痕。
像螢火蟲的光亮點染了浩浩長夜。

微風吹過兩岸的花和樹, 十三年的光影交疊在一起,他的薰終於長大了。
劍心望向薰,竟漸漸的癡了過去。

曾經的過往幽幽的向夢裡襲來,

劍心,面對這樣的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劍心,雖然我還不太明白你,但是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劍心,劍心,我喜歡你啊,劍心……

劍心,我知道你不會殺我,你說過你不會胡亂殺人。我相信你。

劍心,蘿蔔死了,我們還可以再種


劍心,我 永遠在神谷道場等著你
劍心,我會永遠永遠在神谷道場等著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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