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 Kamma
類型: 言情 明治 劍薰
原文出處: https://www.sekiharatae.com/Akabeko/fanfic/ctd.html
全一幕
2015-06-20
薰嘆著氣，重讀眼前已經瞄了五遍的書頁。道場很安靜，這份寂靜卻讓她感到分心。
這是寂寥，不是安靜。她再次嘆著氣。
彌彥去赤別戶探望小燕，左之助還未露臉現身─ 或許他又輸光了錢─ ，劍心出去釣魚。空守著一人的道場，也難怪她感到孤單。
感覺很沮喪，她往前癱在桌子上，頭枕在打開的書本間，從這個新角度愣愣地看著敞開的門外，幾縷白雲緩慢在天上移動，整個人沉浸在沉默中。
「哞！」對自己發怒後，薰收起書走出大門。今日的天氣很適合出外看書，或許劍心不介意多了個小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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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心打了個哈欠。對比熱鬧非凡、外加有時震耳欲聾的神谷道場，河邊的寂靜是個令人舒適的轉變。不過在渡過幾個小時之後，寂靜變成無趣，無趣讓人感到委靡。少了小菖蒲、小麻雀兩個小蘿蔔頭的陪伴，等待魚兒上勾的時間令人感到非常好睡。他懶洋洋地伸展四肢，回復到之前的姿勢，懶散地枕在樹根之間。
沐浴在寂靜溫暖的春光，他再次打起瞌睡，直到聽見薰的聲音。
「那個… 劍心？」
他驚訝地睜開眼，「薰殿？發生什麼事嗎？」
「沒有。」她搖搖頭，欲言又止地微笑，「我只是一個人待在道場覺得孤單。」她舉起她的書。「想在戶外看書，介意我加入嗎？」
「Oro？」他對她眨著眼，呆滯的腦袋才緩緩消化了她的話。欣然答應後，他挪向左方，為她騰出身旁的空位，微笑地看她坐到自己的身旁，依在他肩膀和大樹之間。
「怎麼了？」當她打開書本，看到他的笑容時問。
劍心只是搖了搖頭，把注意力轉回到面前的魚漂。「在下只是很高興看到妳。」他喃喃低語。
薰的臉上露出光采，「嗯…」
她輕聲回答，短暫將頭靠在他肩上。
一直都是如此，她想，我一直都很高興看到你。 她抬頭從眼角餘光，看到他嘴邊仍停留的微笑後，高興地開始閱讀。
午後在這份寧靜中緩緩流逝，唯一的聲響只有劍心飛舞的魚漂和沙沙的翻書聲。過了一會兒，釣竿被擱到一旁，劍心只是坐著，目光半閉的看著仍在念書的薰，欣賞浮在她臉上顯而易見的各式表情：為了書中的情節皺起鼻子，或者再次吹開擋在眼前的瀏海，他不自覺微笑地看著她。在這完全放鬆、舒適的氣氛下，他陷到淺眠之間，過往的罪惡感似被緩緩蒸發，只留下層層的溫暖。
風起，讓樹蔭添了些冷度，薰不自覺貼近劍心，對方似乎沒有反對，仍是懶洋洋地閉眼枕著樹根，並改變姿勢好讓她能更舒服的靠著他。他的右臂無聲地環住她，薰輕聲發出滿意的嘆聲依偎著。原來的書本滑落到她膝間闔上，左手握住他的右手。一會兒後，她感覺到他的頭加重靠著她，她閉上眼，沁在安全又溫暖的臂彎裡、他的存在中。
這一連串的互動，是劍心半說服自己所做出的回應。看著兩人互握的雙手，他不由得驚嘆會是這麼契合。這個小女孩，有著柔軟卻又像逆刃刀般堅強的心，療癒了他心中某個重要的角落。對他而言，她的陪伴像是家的存在，她對他的信任和未說出口的愛如薄紗一般層層裹住他。他低下頭、臉頰貼向她那香甜烏黑的髮絲，嘆息聲引起她的回應，衝動下，他輕柔的鬆開綁住她髮上那湖水綠的緞帶。
他的女人，就連狂人刃衛也看得出來。他的過去困住他未說，但他從未自我否認，也從未對他人否認。她是他的，是他保護、疼惜、所愛之人。而他也是她的。或許已經沒有什麼理由需要隱藏她對他的重要性。他在心中對坦白的自己聳肩，他並沒有欺騙任何人，相反的，他多次對她保持的距離卻傷害到她─ 唯一最想要保護的她。
薰感覺到輕微的拉力，聽到微微的摩擦聲。當他鬆開緞帶，她驚訝的睜開眼。
「劍心。」她轉過頭，從披散在她肩上、他胸前、如夜幕般的秀髮間看向他。
一雙紫羅蘭色的溫柔雙眼正凝視著她。
「好漂亮…」他語聲憐惜著低語。
他讓緞帶從指間滑下，拂開幾縷擋在她面前的髮絲，露出她臉頰上淡淡的紅暈。突然被現實點醒，薰微微睜大了眼，小小潔白的牙齒不安地咬住下唇輕顫。
(他要吻我嗎…)
他的手輕捧著她的臉，拇指來回輕撫兩頰。
(神啊，請讓他吻我吧。)她緊張的咬牙等待。當他溫柔的拇指移動，她閉上雙眼。
(希望這次他不會再退縮。)
片刻之後，他的唇 ─輕柔、佔誘─ 撫上她。
劍心…
過往他總是在最後一刻退縮，假裝他們之間的距離… 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是現在，偽裝從深處瓦解，他的觸碰如往常他對她的溫柔一樣，又多了許多隱藏的意義：慾望、渴求、激情，最後是令人難以置信的甜蜜糖衣。
片刻之後，他鬆開她，她輕聲抗議，但他的鬆開只為了再次與她指間交錯，逗弄玩甩，唇再次輕輕滑過她的臉頰，輕觸她的雙眼，最後來回磨蹭她鼻尖。當她轉頭面向他的胸口，他緊緊摟住她身子。
「劍心？」她的聲音柔和、猶豫。
「嗯…」
聽到他輕鬆的語調，她感到一絲不悅，皺眉看著兩人交錯的指尖，心中擔心他可能隨時移開，卻又不知該怎麼阻止。她沒注意到他正凝視著她，或者該說他是微笑地看著她露出的不悅，所以當他再次開口，小小嚇了她一跳。
「沒事的。」她微微轉頭，看到他紫羅蘭色的目光正溫柔地回看她，「沒事。」
這句話有著許多含義：這次我不會退開，妳不用擔心。
心滿意足，她再次放鬆自己倚著他，閉上眼，讓全身沉沁在這溫暖、安全、愛、保護、憐惜的懷抱內，緩慢無知地被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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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很久了。左之助和彌彥雙雙在道場來回尋找劍心或薰的身影，最後悲慘地在廚房相遇。
「劍心今天去釣魚。」當左之助疑惑地看著他時，彌彥說。
「那大小姐呢？」
彌彥聳聳肩。「誰知道她跑到那邊了。」
「既然劍心去釣魚，也許他還在河邊。」左之助推測。
「應該… 吧？！」彌彥語帶懷疑，跟在左之助身後走出道場。
左之助安靜地同意他，這作風不像劍心。
兩人沿著河岸走了一段時間，心中未說出口的擔憂越變越大，直到見到在樹下睡得安詳的劍薰。
「喂─」彌彥正發聲，被左之助突然摀住嘴打斷。
他大力對彌彥搖頭，示意男孩安靜。眼前在樹下相依的倆人讓他無法形容、無法解釋，不希望旁人打擾到的氛圍，當然這也包括彌彥。過了片刻，他嘆了口氣。不管喜歡與否，他還是不得不叫醒兩人，總不能讓他們倆晚上睡在這裡吧。
左之助收起漁具和劍心釣到的魚貨，吩咐彌彥先帶回道場─ 他可不想讓彌彥的粗魯大嘴進一步破壞氣氛。
「喂，劍心。」左之助低聲說，腳輕推劍心的腿。
劍心睡眼惺忪睜開左眼，才發現太陽已經落山，左之助正站在眼前。他眨了眨眼，然後睜著雙眼。「Oro？」
「噓… 大小姐還在睡。」
當左之助的話穿透進劍心昏昏欲睡的腦袋，他低頭看著薰，輕輕地微笑。
「我只是覺得… 你們不應該在這裡過夜。」左之助繼續，眼光瞄向其他地方。
劍心看著薰的方式太過親密，讓他不禁撇開目光。
「謝謝。」
左之助回頭，剛好看著劍心抱著薰站起身，她的臉偎在他脖子間。
「她看上去好安寧，在下不想吵醒她。」
「啊。」左之助同意，面帶微笑聽著劍心聲調中含著微微羞怯的口氣。然後搖了搖頭，轉身踏向道場的方向，預期劍心跟上。
劍心再次低頭看著薰，微笑的緊抱住珍貴的依人後，跟上左之助的腳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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