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創作- 翻譯小說《酒醉》全一幕

原作者: hye-kyo
譯者: Kamma
類型: 言情 明治 劍薰
原文出處: https://www.fanfiction.net/s/8919212/1/Water-and-Alcohol

全一幕

2014-05-12

這是他第一次喝得醉茫茫回家。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也懂得如何應付左之助及自我控制。可能除了比壑山那次，左之助帶著幾近昏迷的他回來，她從未看過他如此失態。
她不知道他在困擾什麼樣的煩惱，大約兩週前他的舉止開始變得奇怪，(她不確定正確的時間及原因，只是當她試著回想時，她能想出最接近他開始奇怪的時間點約是兩週前)，例如他呆坐在走廊緣側好幾個小時(如果他剛好有事，不論正在進行什麼樣的動作，他會突然停住，然後保持原狀)，他未焦距的瞳孔停在遠方(不論她說什麼，甚至坐到他身旁，他完全沒有回應。差一點她都想脫口說出要離開東京，或是假裝被綁架，來看看是否可以驚醒他。不過她知道這種事情對他很嚴重，所以她未曾離口過。) 然而，有時她對他嚴重發呆的情況弄得非常生氣，好幾次她直接拉著他的馬尾來宣洩她的怒氣。
自從緣的人誅、左之助離開、彌彥搬離道場已經三年了，這幾年她以為他已經找到答案─ 他不是在私鬥中贏了，再次看到巴的笑容了嗎？─ 用語言說出三年，遠遠比不上她在這些年所受的感受：沉默、孤獨和有點寂寞。左之助一直與她們用書信保持聯繫，彌彥大多是早上過來道場、下午練習劍道，藉此填補了不少空閒，但也永遠填補不滿她部份寂寞的空間，那不是靠其他人可以彌補的。
這星期稍早時，左之助突然出現（這是自從他離開又回來的第二次），然後又在道場舉行盛大的歡迎會。隔日他丟下會在附近住個幾天離開，對自己居住的地方隻字不提(他說直到通緝結束前，還未到時候)。這幾日的白天他常常來道場串門子，拖著劍心去賭場或去喝酒；昨日他出現時，丟給她一個用包裝紙包好的笨重包裹，然後對劍心使了個眼色，讓她覺得莫名其妙(她的生日是在上個月)，還說這東西不久之後就可以用到。
當她坐在走廊邊拆開時，左之助早已離開。
那是一件新娘禮服，用絲綢、厚重的錦緞織成，大紅底色搭配金色、白色鑲邊，非常美麗(也一定很貴)！她很疑惑左之助如何得到（最好不是偷來的，否則她會打斷他的手腳），至於為什麼左之助會給她結婚和服，她不懂。
「在下很抱歉，薰殿…」劍心跨進門檻低聲說。他伸出另一隻手置在木門上來保持平衡，耳尖呈現紅色，額頭上有幾滴汗珠。
她即時帶著他走進道場內，一手拖著他的腰部支撐。
「左之助到哪裡去了？」她問，但他只是低聲回答一些聽不懂的話。
她讓他的一個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緩慢帶著他走回他的房間門口後，用腳踢開他的被子，再把他放在床上。他倚在她肩膀上的手順勢拖著她，讓兩人一起跌倒在床墊上。
他雙眼閉著，呼吸均勻。她發現自己在微笑，位於她肩上他的手掌透出來的溫度已滲透到她的身子內，溫暖了她的臉頰。她讓自己的下巴枕在他胸前低聲說，「我去幫你拿杯水。」
「嗯…」他回答，放鬆位在她肩上的手。
她慢慢站起來，替他喬好四周的床墊位置，調整他腳邊的被子，「你不打算換衣服嗎？」
他睜開一隻眼，迅速又闔上，陷入昏睡。
「我等下回來。」她站起身，走入廚房倒了杯水，並拿了盆溫水和毛巾。關上身後的紙門，她走回他的房間，將水盆放到點著火的燈籠旁。
「這裡。」她喚醒他，將杯子放到他唇邊，「喝吧。」
他順從地照做，雙眼仍然閉著。
「在下很抱歉，薰殿…」他重複，乖乖讓她為他脫掉上衣，然後他感覺到濕毛巾貼到他臉上。
「下次讓我遇到左之助，一定砍了他。」她用濕毛巾擦拭他的脖子、胸口，這麼近距離看著他，她的雙頰浮現出淡淡粉色。她清清嗓子，微微離開光源的方向，好掩飾自己的臉紅。她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但每一抹為他擦拭的動作都一再加深她的臉紅，每一個碰觸的動作都讓她小鹿亂撞。在黑暗中，她的感官知覺似乎放大了，耳內似乎因為心跳過快而嗡嗡作響。
「請不要對左之生氣，薰殿…」當濕毛巾擦到他手肘時，他緩慢舉起一隻手，「在下非常感謝他。」
她用了個不明確的聲音回答，然後繼續擦拭他的手指。
「在下感到很心煩…」他突然開口，讓她停住動作，等待他繼續，但他沒有說下去。
然後她突然被點醒，這是第一次他坦然自己的心事，她想就算是真的，也應該是些瑣事，並非是因為他掙扎說不出口的原因，就像今晚他的狀況。
「為了什麼，劍心？」她鼓勵他繼續，在他前臂上左右擦拭，一邊享受兩人間的寧靜，「說吧，也許我可以幫忙。」
「不，薰殿，」他低聲說，「左之說，只有在下自己才能解決。」他試圖坐起來，開始鬆開劍道褲的繫帶。
她立刻轉身，原本在臉頰上的淡粉紅色變成鮮紅，「我去替你拿新的浴衣。」然後在他的衣櫃內翻找，找到衣服後，她伸手將浴衣遞給身後的他。
他的動作很慢，她從眼角瞥到他身子幾乎是撲回到床墊上。
「真是… 劍心。」她惱怒地說，暫時忘了他赤著半身，為他拉好床墊。
「很抱歉，薰殿，」他在床墊上揮動雙手，笨拙地撫平床鋪的不平整，「在下很抱歉。 」
「不准再說道歉。」她指責，眉頭緊鎖看著他浴衣上凌亂的打結，她替他重新綁好，暫時忘了自己尷尬的處境，替他拉好衣領，看著他陷入半沉睡狀態嘆氣。
「左之說，」他清清嗓子，聲音低到她不得不貼近才能聽到，「在下應該道歉。 」
「當然他會這麼說，」她佯裝惱怒，「畢竟是左之助逼你喝酒。」
「他讓在下意識到... 有件在下應該早點做的事，」他繼續說，沒有理會她的回應，「三年是段漫長的時間。」
從燈籠投射過來的光源在他臉上留下陰影。
「劍─ 劍心？」她皺著眉，她一直很珍惜這三年的意義。
「兩星期前津南喝醉酒，你替他用濕毛巾擦身子、換衣服、照顧他，」他深吸一口氣，身子轉向另一邊，背對著她，「在下感到很心煩。」
「劍心？」她輕輕拍他肩膀，希望喚醒他。他究竟在說什麼？她當然記得津南喝醉的事。當時他離開時，昏倒在道場門口，她領他進屋，替他用濕毛巾擦身子，借他穿她父親的浴衣。隔日早上他一再為自己的失態道歉，甚至從赤別戶買了些外賣答謝，但劍心到底在說什麼？而且還提起他們生活一起的三年（從外界看來可能像一對夫婦）！
「劍心？劍心，為什麼你為此心煩？」
「呼…」他深呼吸一口，薰用力拉著他，他才屈服的轉回身面對她。他雙眼仍然閉著，嘴角小小向下彎著。
「你睡著了嗎？」她摸著他髮尾，靠近他細語，「為什麼你為此心煩？」
「嗯？」他勉強睜開眼睛，但睡意實在太重，「嗯... 在下告訴左之，在下很心煩，他告訴在下... 」
「說什麼？」她倒吸一口氣，感覺內心有某種東西鬆動，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
「嗯... 喝醉，他說在下是嫉妒，」他又閉上眼，「的確。」
「你？」她硬吞。
「嗯，所以在下就喝醉了。」他笑，「你照顧津南不再是唯一一次。」
她緩慢瞪大雙眼，幾乎笑了起來。「是的，不是唯一一次。」
「是的，左之說，在下喝醉後，就不會是唯一一次。」
她面帶微笑，「所以我照顧津南，讓你嫉妒了？」
「嗯，」他盲目地伸出手，遲鈍地拉住她，「在下很心煩。你不應該對別的男人這樣…. 不管妳人有多好。」她讓自己被他抱著，被他摟住她前臂，很快她半躺在他被子上，「只可以對在下，左之說在下應該有一點自私，所以在下就不會心煩了。」
她微笑，胸口內的溫暖漲得滿滿，像是要頗開她整個身子，然後吞噬她。
她又再次戀愛。
「三年，已經夠長的時間了。」
她點點頭，胸口內似乎有條線越拉越緊，然後突然斷掉，然後再放鬆、再用力拉緊，刺痛了她的雙眼。「是的，很長的時間。」
「所以，在下向妳道歉。」他再次勉強睜眼，用含著濃厚睡意、半閉的眼看她，緩慢吐出下一句話，「左之說，下次我們一起喝醉的時候，會是在下和薰殿的婚禮上…」他微笑，伸出手找到她後，疼惜的握住她，「在下同意他的話。」他閉上眼，握住的手開始放鬆，呼吸沉重，終於對睡意屈服。
「我來想想，」她低聲說，為他調整成舒服的姿勢，她的雙眼猶如冒出地面的湧泉，「之後要如何回報左之助。」

【THE　END】

本文之中文翻譯權已經過作者同意

版權為原作者所有，請勿任意轉載

Kamma: 讓人好奇的開頭，和最後讓人感到意外可愛的結尾， 接下來的幾個禮拜仍然讓hye-kyo為我們帶來驚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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