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創作- 翻譯小說《落雨》全一幕

原作者: Ravyn
譯者: Kamma
類型: 言情、黑暗 架空 劍薰
原文出處: https://www.fanfiction.net/s/2023360/1/Rainfall

全一幕

2014-04-27

風暴持續撼動著屋子。
薰把自己關在黑暗的房間內，嘴抿成一直線。
她走向窗口，手搭在冰冷的玻璃，雙眼注視只有一個指尖相隔的閃電。
烏雲已完全遮住了日陽，黑幕壟罩著東京，雷雨如一層厚重的冰水幕… 但她沒預期這層風暴可以阻止他。
她將手掌握緊成拳頭，全身倚在精巧的玻璃邊，她的髮如往常一樣綁成麻花辮，蒼白的臉色與那頭漆黑的秀髮形成鮮明的對比，然後，她的雙眼… 閃著熊熊的火光。

「我受夠了，劍心！我討厭你說走就走、不信任我！我親眼看到你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已經結束了，劍心！我們倆已經徹底結束，我再也不想見你！」

這是一個小時之前的留話，現在她已非常確定這句話的意義，開始考慮是否該搬出去或直接消失，或許他不會注意到她離開。不過在內心深處，她知道這是飛蛾撲火的行為：他會來的，他會向她要求說清楚這句話。她已經可以想像得出他的眼神：那雙鮮明的金色瞳孔。

「一旦我們開始，永遠不會有其他結果，」他的手指摸索她惹人憐愛的下唇，「我是個容易嫉妒和佔有欲強的男人，我不會讓屬於我的東西離開我。」

薰回身一把抓住離自己最近的東西拋出─ 花瓶，幸好是個沒有太多價值意義的小東西─ 花瓶對照雨淋的地面變成千片的碎玻璃，她暗暗希望這能傷到他。
該死的緋村劍心，用著他人從未有過的方式同時佔領她的身心，然後又把她粉碎。

她總是擔心自己配不上他，他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火，威脅萬物後又摧毀殆盡。她未曾在乎自己的未來，然後讓自己被困在緋村劍心所織的網裡。
有時，與他親密過後，當他的手指玩弄她的髮尾時，他的眼底會出現一種距離；有時，在偶然的機會，他們一起甜蜜下廚時，他的笑容突然變得冷淡。
就是那幾分鐘，薰恨他，恨在記憶裡的他：他的手輕柔地撫摸傘下女子的臉龐，他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溫柔、滿是愛意。

薰再次回身看著在這個國家肆虐的風暴，閃電迴盪在她的內心中，加劇了她的憤怒，她從來沒有這麼憎恨過，直到現在。
薰知道他的職業是個秘密，她從未質疑過他的工作，完全信任這個細心偷走她的心的男人。
她是透過左之助認識他─ 一位很久以前從大學健身房時認識的，當時薰是個狂熱健身者：除了跑步、混合武術與她父親所教的劍道之外，她也喜歡做一些簡單的舉重。
會認識左之助是因為她不小心把啞鈴差點掉到他腳上，他開玩笑地取笑她是個骨瘦如柴的狸貓，當時薰曾想打斷他的鼻子。
那天晚上，他約她出去喝了幾杯。
幾個星期之後，他把她介紹給他紅髮的朋友，薰對他的眼睛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們倆之間互相契合的關係是薰所訝異的，幾天之內，她的身心已被他蠶食，她不介意自己是否會栽在唯一一個的男人，但她遇到一個不管是在任何方面都想完全佔有她的人。
「你一定要粉碎它，是不是？」薰眨著乾眼小聲說，等到她把他攆走，再把時間留給眼淚。
她知道他必定會來，她可以感覺的到。
「我恨你。」薰耳語，希望他會早點到來，好讓她可以直接對他翻牌，或許可以減少擴散的傷害。

「所以，」薰戲弄著說，她看著他試圖把枕頭排成他喜歡的樣子，滿臉不悅，「你到底何時才要告訴我你從哪邊得來那傷痕？」
他用帶著興致的目光瞥她一眼，但眼底含著某種尖銳，「不要。」
薰撅著嘴，眨著每次都可以讓前男友聽話的汪汪大眼。
他笑了，把她拉進懷裡吻到快無法呼吸，直到後來，她才記起他沒有回應她的問題。

薰轉身在自家客廳裡來回踱步，暗暗希望自己能夠喝醉，以便麻木自從三年前父母去世後就不存在的痛。
她手臂交叉環抱於胸前，重新回想她和劍心之間的對話，以及宣告分手的經過。整個事情變得非常糟糕。
薰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她只記得拿起電話對左之助大聲叫罵，對方回應她打錯電話，薰狠笑了一下，在日本有多少人會有火紅的髮和十字傷疤？！
「你好大膽子！」薰突然尖叫，話音淹沒在天際的滾滾雷聲中。
薰常常思考自己需要他什麼，除了愛情，唯一能真正完全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佔有；黑暗、完全的佔有，這樣的愛火讓薰曾擔心會燒毀了他們。
「現在已經是了，不是嗎？」薰低聲痛哭。她很想倚賴東西發洩情緒：用雙手撕毀、撕裂，讓憤慨超過淚點、滿足心口上那沉重的憤怒。
任何東西… 只要能阻止眼淚。
薰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她深呼吸，指甲深入手掌內。她沒有聽到門聲，除了她瘋狂的心跳和喘息，雷聲掩蓋了一切。
「滾出去。」話語生硬，黑暗下積聚著怒火和她拼命抓著的恨意，她脖子背後站起來的寒毛警告她某個存在。
「不。」詞被咬回來，他的聲音含著野火與熔熱。
她知道他非常生氣，但她太過憤怒而不在乎─ 轉身面對他。
他渾身淋漓，衣服緊貼在她太過熟悉的好身材上。她已經記得每一個細節的他：他的傷疤，他的線條，以及其他能讓他呻吟的地方。
「我恨你。」尖銳的話故意表示傷害。她看著他的雙眼在黑暗的房間內發亮，閃電似乎在他眼際邊耳語，激怒的情緒滑過他的臉。
「不要隨便引起妳無法收拾的火，薰。」
薰笑了起來，她的身子因為同時嗚咽和冷笑而嗆到，「無法收拾，劍心？就我而言，已經完全結束了。滾出我的公寓。」
他靠在門邊，鞋子磨蹭著碎玻璃。他低下頭，皺眉看著花瓶的殘骸，「我正要解釋，親愛的，妳最好乖乖聽著。」
薰僵硬，「聽你個鬼！」她轉身離開，回到雷聲可以淹沒他的窗前。她忘了他的速度沒有極限，以及移動時可以多麼沉默。
薰純粹是本能反應，她的手肘觸及他的肋骨，她回身，他悶哼了一聲，開始走過房內緩緩接近她，薰曾見過他那雙金色的目光，但她從未見過現在盯著在沙發上移動的她、那雙快要冒出火光的金色。
他們曾在這張沙發上親密過好幾次，也是他第一次深吻她的地方。
「不要碰我。」薰厲聲說，她瞄了他一眼，整臉脹紅。
劍心從未那麼想要把她壓到地上。
「妳看到的那個女人，薰，」劍心咬牙說，勉強克制著脾氣。她再多說一個字，再多揮一拳，他會失去僅餘的那一點點控制力，「是我的未婚妻。」
他看著她的臉色轉白，握住沙發上的指關節緊到似乎可以捏壞，「你這個混蛋！」薰勉強說出。
「十年前，她試圖殺我，」他的聲音很低，任何聰明的人都會注意到這個警訊。但薰早已蒙蔽理智，當她想要張嘴回應他打斷她，「你在電影院所看到的，她試圖彌補。」
薰站起身，「我不在乎。」她的聲音有如幼犬一樣纖細，卻讓他更加瞇起眼，「我已經鄭重說過了，劍心，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她的自尊心隨著心一同受傷。她拒絕聽他說話，拒絕再次把心放入危險之中。
薰得到的唯一警訊是他移轉的身子，他一手從沙發上騰空躍起，將她壓在地上，晚一點他會為可能留在她身上的瘀傷而道歉。
狂風的呼喝，迴盪在惡劣的天氣。
「我已經失去過妳一次。」他厲聲說，他的眼神如此接近她：暗金色、引爆，「我不會讓自己再次失去妳。」
薰用力推他的胸前，但完全沒有作用。
「看著我，薰。」
她的目光閃向他：陰鬱、暗湧，怒火位在最頂端上，她忘了四周的情況，不在乎身上的男人是如何，他濕透的衣服貼到了她身上。
藍邂逅金，展開了激烈的爭鬥，雙方都知道存在的感情，雙方都知道沉靜在深處的瘋狂，薰和內心的自己爭鬥，為他傷了自己而生氣、為她傷了他而生氣。
「我不讓妳走。」他的語氣激烈。
她被他的黑暗迷住，不知何故，他知道因為他的沉默，他已經失去過她，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過去的陰影迷惑了他的腳步，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就該死了。
「你會的。」卡在喉嚨的痛苦話，她不得不說出，「你會背叛我，一如總是如此的你。」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卻似事實的話。
他吻她，用力的，沒有任何溫柔的餘地，他要讓她知道，迫她明白了解對於他來說、或對於他們來說，不會有回頭路。他曾試過警告她，但她只是笑著回答她愛他。
她在他的吻中掙扎，試圖拒絕可能動搖她的決心。他願意用任何方法去達到他的目的，她對他的直接反應可以逼迫她承認：她不能沒有他，而他也不能沒有她。
「這次不會。」他的話是一種祈禱、一種承諾、一個黑暗的約定，拒絕讓她離開他。
他為她痴迷。
他的吻滑至她的頸間時，她呻吟了，縱然她盡力推他，她知道自己的意志越來越削弱，知道滑動到她襯衫內的手指清楚知道如何能讓她軟化，淚水從她的睫毛邊滑出。
他的吻留下一串痕跡，他要盡可能快速融化她的防禦。他要讓她知道，看到她引起的慾火根本比不上她的吻、她的手點燃他內心真正的火山。
當她的手沿著他幾近透明的襯衫下摸索時，他把襯衫從頭上扯下，低頭看到她餘下的淚痕。忙著擺脫她的薄衫後，內衣是下一個脫去的目標。
薰盯著他淋濕的模樣，很想哭泣。他永遠不放她離開，現在她懷疑自己是否還會有足夠的能力再次離開他。她的情緒緊緊被眼前那雙琥珀色的目光、強烈擁抱她的男人給綑住。
之後的行為是粗糙的、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肌膚相觸，同樣飢渴，嘶喊與沉默的尖喊一併淹沒在外面曲折的狂風暴雨下。
一同在地板上翻滾，兩人同樣試圖爭取之間的控制權，以及同樣隱藏在血液內的沸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誰撐到了最後，或是誰戰勝血液內的鬥志。
薰雙手摟著劍心赤裸的上身，她的身子仍然緊貼著他哭泣。他默默地抱著她，等待風暴的情緒結束，然後他將她擁入懷中走向浴室。
他走入淋浴間打開水源，用自己的身子替她擋住，直到冷水轉熱。他輕柔地放她下來，金色的眼珠看著她靠在他身上，然後他仔細、溫柔地替她清洗，除去在她身上留下的纏綿痕跡。
等到他為自己抹上肥皂，她嘆口氣浸入到熱水中，伸手觸摸位於他肩膀上一道不新也不舊的咬傷而嘟起嘴。
她的眼神還留著方才纏綿的溫火燎繞，他梳開她雙目上的濕瀏海後，用眼神對她保證之後會回應她答案。
結束後，他抓了一條毛巾，確認她不會受寒後，再把自己擦乾。
把她重新摟回自己仍然赤裸的懷抱內，走回客廳。屋外的風暴與閃電已經平息了一些，只剩下重雨仍不斷摔在這個城市內。
他們沉默地坐了好幾分鐘，看著窗戶外的滂沱大雨。
「妳不信任我。」他的聲音在她臉頰旁低沉響著，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上。
「我不相信我自己對你愛我的感覺。」薰輕聲回答，手指拉扯仍圍在身上的浴巾。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她的手臂。
「為什麼？」
「那個女人…」薰喃喃細語，避開眼神，「很漂亮，連惠都相形失色，而我甚至遠遠比不上惠。我只有滿身臭汗，一點女人味也沒有。」她的手指無助地抖動。
「每個我曾經愛過的人都離開我，劍心。」她的聲音碎在他的名字上，然後清了清嗓子。
他沉默不語，吸收她每一面新的脆弱。
「每個人都會離開，劍心。」薰痛苦地聳肩，「你離開只是時間的問題。」

因為你已經有過了。最後的話停在他們之間，一股他們都能感受卻無法說出的直覺。

「我要左之替我們介紹的前一個星期左右，我就見過妳，」劍心說，聲調緩慢，「當時妳和另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打鬧，妳笑的樣子引起我的興趣，我從未想過會為此著迷。」他移動她，好讓她能枕在沙發上眾多枕頭之一。
「我不會離開。」他的目光再次復燃，耀眼的火光想要證明他的話，「妳是我的，薰，所有妳的一切都屬於我，我不會讓妳走，妳可以選擇逃走、選擇躲起來、或是正面與我對應，但我會找到妳，無論是什麼，我不會讓妳離開我。」
他的指尖刷過她的臉頰，延繞著她的顴骨，「我知道妳質疑我的工作、巴，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明天我會全部回答妳。」
薰訝異地眨了眨眼，他總是能轉移她想要知道他過去的問題，「那今晚？」她的話說得猶豫不決、含著苦澀。
他的唇輕柔地刷過她，「今晚我會回答妳為何妳是我唯一的女人。」
薰張嘴想要回應，但他的唇打斷她，他們有好多要說：他要向她確保他會留下來，他是她唯一匹配的。
他的髮糾結在她的手指間，她讓他進入她，今晚，她允許與他纏綿，讓他證明自己的話。明日不論他說了什麼，重要的是端看往後他的作為。
但願這次他不會讓她失望。
雨在空中輕輕緩緩落下，在夜色中。

【THE　END】

本文之中文翻譯權已經過作者同意

版權為原作者所有，請勿任意轉載

Kamma:有點抽像、有點無厘頭的文章，Ravyn的短篇有很多都是這種風格，注重的是在負面情緒上的形容，希望大家依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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