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類: 溫馨 明治 劍薰
第一幕
2011-06-01
「劍心，惠小姐說孩子快出來了，你興奮嗎？」
劍心還未開口，薰便搶著說：「我等不及了……你怎麼不回答我。」
由於薰懷孕的關係，這九個多月來，劍心早已忙壞了，他一邊打掃、燒飯、洗衣服，一邊要「全天候式」地照顧薰，除了扶著她出入、替她拿東西外，還要阻止她練劍、吃生冷的食物，以及留意她的睡姿有沒有壓著胎兒，面對著逼近的產期，他大概只有緊張和擔心，絕對談不上興奮；然而，為免惹禍上身，他乖乖地回答：「興奮。」
「你當然興奮，懷著孩兒的不是你，麻煩的又不是你，屆時痛的也不是你，你只顧興奮，毫不關心我。」懷孕的薰果真難服侍。
劍心整理好棉被，走到薰身旁：「好了，孩子出來後，你想做甚麼、吃甚麼也依你的，而現在乖乖睡覺，好嗎？」
「嗯。」
薰扁著嘴躺到被鋪上。
劍心吹熄蠟燭，蓋上被子，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了。
「孩子當真叫劍路嗎？」
薰的一句話使房間內寧靜的氣氛瞬間即逝，劍心拿她沒辦法，只好多陪她聊一會兒。他左手繞到薰的頸後，讓薰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膊上，輕輕地說：「你不喜歡？」
「不，只是怕『路』字太深，孩子不懂得寫。」
「哪會呢？只有十多劃。」
「若將來孩子喊深，我會告訴他名字是你改的。」
「好好好，一切由我負責，你靜靜地睡好吧？」
「嗯。」
薰不情願地別過頭去。
劍心蓋上眼，再睡。
「劍心。」薰忽然轉過頭來。
「甚麼…」劍心的語氣快死似的。
薰閃著水汪汪的眼睛懇求劍心：「幾句！幾句！」
「好…」
「劍心，你待我真好。」然後把頭靠得更近：「你當劊子手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兒？」
「哦！？」這回可難倒劍心。
「哦甚麼，快回答！」
眼看薰的流星搥就要揍下來，劍心苦笑道：「你讓我想想吧！唔……沒有。」
「哦！？沒有！？難道你不喜歡小孩子麼？」薰投以詫異的目光。
劍心笑了笑：「不，那時我才十五、六歲，哪會想到當別人的父親呢！加上當劊子手有機會隨時喪命，還想甚麼成家立室生孩子。」說畢，親了親薰的額：「好了，睡吧！」
房間恢復了寧靜。
「薰。」
「嗯！？」
「你是上天給我額外的福份，而這個孩子是額外的恩賜。」
薰聽後，心也甜了，整個人栽進劍心懷裏。
「薰啊！你要小心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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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2011-06-01
翌日起來，劍心繼續忙家事，還有─
「劍心，早飯預備好了沒有？」 「快行了。」
「劍心，我想拿櫃裏的東西。」 「讓我來。」
「劍心，我想上洗手間。」 「讓我來。」
「劍心，午飯想吃魚生。」 「不行！」
好不容易捱過午飯，劍心又要外出買菜預備晚飯了。
「薰，你想吃甚麼？」
此時，薰正坐在和室裏，「究竟何時才可大吃大喝呢？」
劍心拍拍薰的頭：「快了快了，你就再多忍耐一段日子。」
薰還是扁著嘴。
「我回來時給你買些果子好不好？」
「嗯！！」薰立刻點頭。
「那麼你要乖乖地在這裏等我。」
「嗯！！」
由於要買果子，劍心花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回家，以他的效率，平日買菜只需花一半的時間。
「薰，我回來了。」通常不出三秒，薰便會亳不理會劍心的勸告，頂著大肚子跑到玄關，然後撲到劍心懷裏。
「哦？怎麼突然這樣聽話。」劍心見沒有薰的蹤影，便走向和室，「薰，我買了果子給你啊！」
還未走到和室，劍心發現薰半臥在走廊上，身體靠著紙門，一隻手捧著肚子，另一隻手勉強地撐著木地板，滿頭是汗。
「怎麼了！！」劍心立刻上前扶著薰，替她抹去頭上和臉龐的汗：「肚子很痛嗎？薰…不要嚇我！」
「你回來了…劍心…」薰微笑了一下：「孩子…要出來了…」
現在！？那麼突然！？要快點找惠，但、但是不可以丟下薰… 劍心躊躇了一會，然後抱起薰，急步走到房間，小心地放下她：「我很快便回來。」吻了一下薰的額頭便衝了出門。
這個時候，劍心又怎捨得丟下薰跑到診所。他走到隔壁，請鄰居找惠過來，然後跑回薰的身邊。
「真的很快，劍心…」薰還是不停地流汗。
「還說笑！」劍心急壞了：「對不起，薰，都怪我這個做丈夫的不好，把你丟在家，我真大意！」說著，不停替薰抹汗。
「嗚…好痛…」薰的陣痛加劇了，雙手抓緊劍心的衣袖：「痛死我啦…」
「沒事的，沒事的，惠快來了。」
「甚麼沒事…換著是你嘗嘗看，呀…」要不是痛得要命，薰一定送劍心一個大腫瘤。
「你比我強壯嘛！」劍心安慰著薰。
「你少來……很痛……這個叫劍路的小伙子出來後，我會揍扁他…」
「好…只要你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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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2011-06-01
劍心和薰擾攘了十來分鐘後，惠終於來了，連小燕也過來幫忙。
「芝麻綠豆般的事也喊得死去活來的。」惠一進門便告誡薰，然後恭儉有禮地對劍心說：「麻煩劍心你預備兩盤熱水和一些毛巾。」
劍心預備好後，房間已拉上紙門，他請小燕拉開門，端了東西進去，想趁機望望薰，可惜房間內拉了屏風。
「啪─」關上紙門後，劍心被遺在走廊。
他退後幾步，放下逆刃刀，坐在走廊上，聽到薰不斷喊痛，心緒不得安寧。
薰啊！別出事才好。
房間內繼續傳來薰的呻吟聲。
薰啊！求你別出事，否則…不！不會的，薰一向都堅強得很，我別傻了…
房內的薰喊得越來越痛苦。劍心回頭望了望紙門，想到幫助不了薰，心裏越發焦急，心跳砰砰、砰砰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站起來，又望了望房門，在空地上踱步，每走兩步便望一下房間。如是者，走了兩、三圈，又坐回走廊上。
沒事的，真的不會有事，那時我走到京都，她可獨個兒來找我，還勇敢地保護葵屋，後來被緣關在島上，也捱了過去，如今這等小事怎會難倒她…沒事……我應該想想我的孩子有多可愛……對了，我應該想一下待會薰想吃甚麼……唉！只要她平安，即使是神戶的牛柳、九州的拉麵、抑或京都的草餅，我也買回來……
「光喊是沒用的，出點力啊！」惠在房間裡「督促」薰。
「呀……」每出一次力，薰也急喘幾口氣，身旁的小燕看得毛管也直了：「惠小姐，薰她…很辛苦…」
「生孩子就是這樣的了！」惠還是鎮定得很。
「嗚…救命呀…早知這樣辛苦，我就……不生好了…」
「你少囉唆！後悔也太遲了，只管用力吧！」
薰又掙扎了好一會兒。
「嗚─」
聽到這淒厲的一喊，劍心本能地提起刀，望向房門，全神貫注地望了一會，抹了抹額上的汗，轉回身子，把逆刃刀立在地上，雙手握著刀柄，額頭擱在上面，腦中一片空白；畢竟太陽已由頭頂曬到西山，可糊思亂想的，他都想了。
房間裡還不停地傳出呻吟聲。
「哇─」終於傳來嬰兒的哭聲。劍心立刻站起來。
過了一會兒，紙門拉開了，小燕抱著嬰孩出來，交給劍心：「恭喜你，劍心先生，是位公子啊！」
劍心只笑了笑，接過孩兒，望了這小伙子一眼，又望回房間。
「你可以進去了。」小燕把紙門再拉開一點，對劍心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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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2011-06-01
劍心進去時，惠才剛收拾好醫具，一邊擦去臉上的汗，一邊對劍心說：「拜託你，別再『做人』，我可不想辛苦多一回。」
劍心尷尬地笑了笑，連連點頭，送惠出去。
「辛苦你了，薰。」劍心坐到妻子身旁。
「很土啊…這話…」薰的臉色蒼白了。
「來，看看孩子。」劍心把嬰兒放在薰身旁：「很可愛吧！」
「嗯…像我。」
劍心抹去薰額上的汗，輕輕地撫摸她的頭：「很辛苦啊！是吧？」
「當然了。」薰微笑著。她轉向孩兒，溫柔地說：「你好可愛啊，小劍路…長大要繼承道場，還要挑戰爸爸，把逆刃刀搶過來啊！」
「傻瓜，那我教他御劍流好了。」
「混帳…」薰輕輕地用兩隻手指搥了搥劍心的臉額：「他要學御劍流，洞悉你的破綻，然後用活心流打敗你。」
「這九個月來我都敗在他手上。」
聽罷，薰搖著孩子的手：「聽到嗎？劍路，你打敗了拔刀齋啊！真是我的好孩兒…」
看到薰在說笑，劍心終於放心了：「剛才是誰說要揍扁兒子呢？」
「我想通了，劍心…」薰忽然正經起來。
「哦！？」
「我痛得要死，是因孩子的緣故，而孩子的出現，是因為……你！所以，我要揍的是你！」
劍心笑著搖搖頭，沒她辦法：「好好好…我給你揍得扁扁。」然後吻一下妻子的臉額：「好了，你休息一會兒，我出去跟惠說幾句。」
薰扁著嘴：「你要回來陪我。」
「嗯。」
劍心到和室與惠和小燕談到剛才薰生產的情況，連連向她們道謝，又聽了惠的訓示，都是不要讓薰亂跳亂跑、亂吃東西之類，再送她們出門。
當他回到房間時，小劍路已在哇哇大哭。
「劍心啊！你看孩子怎麼了。」薰用手撐著地下，想坐起來。
「你乖乖地躺著吧！」劍心連忙走上前：「我想孩子是餓了。」他望望薰。
「你為甚麼望著我？」
「難道我有辦法嗎？」
薰望著小劍路，猶豫了一會：「好了，那劍心你出去吧！」
「但是，是你叫我陪你的啊！」
傻劍心，你不出去，我一定羞死了。
劍心見薰不語，想了想，又笑了笑道：「怕甚麼啦！我們都是夫妻了，況且…」
「況且甚麼！」
「況且…劍路也是這樣才……出現的。」
「劍心！！」薰瞪劍心一眼，嘆口氣道：「算了，反正我也沒力氣坐起來。」
最後，薰還是依偎在劍心身上，而劍心坐在她身後，支撐著她、摟著她。
「不過劍心，你還是閉上眼比較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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